“如今嫋嫋已經長大,我決定去幹一件事來彌補罪過,但卻不想這鐵甲鋼拳伴我而去……”
錢柳豁然明白,接道:
“因此,你便將這條左臂傳給我!”
於嶽望著他道:
“不錯!我曾有恩於神醫,故他答應相助。這些年來我亦遍尋體質合適的入選,想不到無意中遇上了你,接駁竟然順利完成,看來我倆緣份不淺!”
又單手按著錢柳的肩膀,似重託般的道:
“鐵甲鋼拳有著不可思議的無窮力量,希望你日後能好好用之正途!”
錢柳卻盯著他,冷冷道:
“我與黃巢有不共戴天之仇,得此左臂亦只會用它繼續殺戳!”
於嶽頓時臉色一沉,道:
“你真的要殺,”
錢柳目無愧色,斬釘截石道:
“非殺不可!”
於嶽跺腳急道:
“但你這樣做又何苦?”
錢柳冷笑道:
“何苦,倘若我不殺黃巢,黃巢必會殺我…我們雙方,必須其中一個死亡,這場仇殺方可結束,誰都沒法逃避!”
“這就是——我的命!”
他的話無疑就是射出去的箭,說出來了就絕不會更改。
“既是無人可改變的命運,那若硬要改變,結果只會帶來更大的不幸!”
錢柳又深沉道:
“我年紀較你為小,但經歷卻比你多!命運給我的挫折與挑戰,我會一一面對!”
於嶽默然的看著錢柳,發覺他所說的話,全是由他生命中無數慘痛回憶和遭遇而發。
他再往錢柳瞳孔深遂之外望去,更深深感受到他眼內藏有不可言喻的哀傷。
這傷哀傷竟令於嶽正義之心狠狠涼了一截,他只有嘆道:
“我明白……只希望可能的話,你能儘量珍惜別人的生命。”
錢柳一愣,大聲道:
“無論如何,救命之恩定當銘記於心,他日必定報答。我亦不欲久留,告辭!”
說完,己轉身跨出了一步。
於嶽道:
“你傷勢未愈,極需神醫看顧,何不留下繼續休養?”
錢柳腳步未停,道:
“金甲軍勢力龐大,留下只會連累你們!”
於嶽突然大聲道:
“步兄弟,我倆既然有緣,何不留下交個朋友?”
錢柳腳步遁止,卻沒有回頭。他一字一字他說了一句話:
“世上有一種人,他不會有朋友,更不會有愛,這種人只有寂寞。”
“而我——正是這種人!”
黑暗裡,驟然有人低聲介面道:
“錯!錢柳,象你這種人,只有一一死亡!”
最後兩個字說完,洞內忽傳出一聲沉雷般的悶吼。
“呼!一一一”
錢柳一聽之下,錯愕回顧,失聲道:
“這吼聲好象是……”
於嶽道:
“是!我絕不會忘記這吼聲!”
兩人心下一驚,不由得同時往洞中深處望去,但見火花乍現,直教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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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奸詐
夫殘婦花悄然迫近。
楊行密藏身的洞回本有兩名小童把守,但現在一個睡得鼻涕滿面,一個睡得滿頭大汗,哪會知覺?
夫殘婦花亦沒有下重手格斃,只怔怔的望了半晌。
婦花微笑道:
“這孩子好可愛呀!”
夫殘卻沉著臉,冷冷道:
“別忘記我們本是為殺楊行密而來的。”
婦花臉上頓時一寒,木然應了一聲:“哦。”
兩人隨即掠了進去。
夫殘婦花輕功己屬爐火純青,此際溜進洞內,更是悄無聲息。
楊行密正睡在這漆黑的洞內一角,容貌殘歇。
夫殘婦花望著他,遂憶及他曾竭力阻止屠村,在惡戰中亦全力支撐到底,最後更為錢柳犧牲一目,其所為正是不折不扣的——
仁者之風!
夫婦倆四目交投,眼神裡充滿了敬服之意。
婦花轉眼又望著這些孩童,道:
“這班小鬼能夠冒生命之險相救楊行密,可知他們對他何等崇拜!”
夫殘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