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也太老實了,當神仙當成你這樣,簡直有辱我仙道。」蟲蟲一氣就口無遮攔,「他編個名目來收稅,你連反抗都不反抗就給他?果然是君子肚餓,潑皮無賴吃的最香啊!錢,老子不在乎,可是我能扔到死海里不響,也不會白白讓這些搜刮民脂民膏的東西貪了去!」
喀喀喀的響聲從桌邊傳來,白沉香氣得發抖,雖然極力剋制,但帶得桌上的茶盞和點心碟子都輕微顫動起來。
他並不怕人道的北山王,可是現在是多事之秋,有訊息傳來,魔、妖、鬼三道蠢蠢欲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有什麼重要?
倘若為此為人道起了爭執,不僅不值得,也難免會有屑小之輩乘機興風作浪,而他忍得一時之氣,為的可是萬民平安。
再說六道大戰後制定的規則還在,他行事端正,不想違背。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和仙道的另兩大門派討論一下如何加強聯盟,穩定十洲三島局勢的事。
「師妹,不過是一點銀子~~~」
燕小乙逼自己把和事佬當到底,知道自己不得不承擔責任,否則師父豎著進來,有可能橫著出去產。沒有敢冒犯師父的威嚴,七師妹卻說他老這人有辱仙道,這個、實在、確實有點過分。
「一點兒?一萬金元寶耶,鳳麟洲最大最好的館子兩年的純利,還得是生意好的時候。有那個錢,我不如賑濟災民。」蟲蟲瞄了一眼白沉香,緩和了一下口氣。
誤殺了那個十足該死的楊老頭已經讓她寢食難安了,真把師父氣死了,恐怕是在劫難逃。
再說有時想想,師父對她也不錯,雖然總是橫眉立目,見了她沒半分好臉色,可確實沒有傷害過她,偶爾還有些護短。
「師父你想想,人的貪念是越遷就越大的。咱們這麼容易給了北山王稅銀,難保他不再巧立名目、巧取豪奪,所謂苛政猛於虎也。」
她文縐縐的冒出一句,還走到白沉香身邊,撫著他的胸口,給他順氣:「咱們是劍仙哪,他尚且如此,對百姓又會如何?咱們向惡勢力低頭不要緊,寵得他脾氣大了起來,百姓會苦不堪言,這是咱們仙道一直提倡的愛民之意嗎?師兄,哦?」
她如果說是心疼錢,不肯交稅還有的好辯,她現在抬出大理大義,再說北山王此舉確實不講道理,唬得燕小乙一愣一愣地,不由得點了點頭,居然表示同意。
錢財對於劍仙是身外物,可對於蟲蟲這種道心不誠,每天就是混吃等死泡帥哥的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假如十洲三島的律法如此,她肯定遵守,可是這樣不公的事,她可不會逆來順受。
「師兄,那個人還說什麼了?」
嗯,師父年紀雖然不小,相貌也是中年,可是不愧是劍仙,摸起來胸肌蠻結實地,長得也不錯,只比她的花四海差一點點。
以後有空找個師孃陪他,他就不會天天那麼嚴肅了。
男人哪,如果長期沒有女人,總歸有點變態。什麼情劫,什麼飛仙,她才不管,做這種生命長長的半仙,能夠為所欲為她很快樂啊。
嗯,好,下一步找個師孃先!
白沉香滿肚子天下大事,孰不知他這個劣徒正打算給他找個女人來陰陽調劑、以柔克剛。
2…27 順毛驢
「螞蟻,你當真不肯交這筆稅銀麼?」
聽燕小乙給蟲蟲詳細講完馬有喜那天上山收稅的事,白沉香突然開口說話,語調平緩,神色淡然。
蟲蟲懷疑地看著師父,感覺後背發涼、大事不妙。
她是不打算交錢的,還想要和北山王大鬧一場,但看師父這個意思,好像已經找到了治服她的緊箍咒。
可是不會吧?從來都只有她氣他的份兒,他什麼時候有能力翻身做主人了?
一定是詐她!好,堅決不低頭,就不信行事嚴謹方正的天門派掌門能想出什麼損招。
白沉香和她大戰那是展戰屢敗,雖然不自量力的屢敗屢戰,不過兩人檔次相差太多,不足為慮。
「不是我不遵師命,而是不能向惡勢力屈服,否則就違背了我仙道大義之所在。」
先抬個大帽子壓壓他。哼,是師父大還是天理大?
咦,不對,白沉香居然不發飆,只是點了點頭,怎麼看來狡猾狡猾滴有?
難道他拜了什麼高人為師,可以來和她對抗了?沒天理嘛!
「螞蟻,為師並不是畏懼強權,可是你要知道現在是多事之秋,仙、人兩道不宜起衝突。北山王是個極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