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欲言又止,過了好會,還是把話給憋了回去。
“是啊,少主的確不是虧待手足的人,只是……”只是想要在兄弟之中獲得更多卻不可能了。
依照屈眳的那個性子,分給弟弟們的都是一樣的,然後弟弟們能不能出頭,那就各憑本事。作為長兄,他是不會有任何偏向,弟弟們有才能的人,才會得到他的一臂之力。
屈儀比起屈眳,自然不能相提並論,只是一樣的東西,別人分的多了,那麼屈儀就得到的少了。
想到這裡,廖姬滿心的憤慨:如果許姜當初沒有懷上孩子就好了。如果沒有吵鬧著嫁給屈襄就好了。
她在一旁看的真真切切,屈襄對許姜沒有男女之情,就連那點夫妻情誼都不多。但卻娶了她做正妻,許姜的孩子就是嫡子。
嫡子,多好的名頭,生來就比自己的兒子高出一頭。可是憑什麼呢,她的出身若是論起來,也不比許姜低,甚至還隱約高一些。憑甚麼讓一個沒有半點姿色,心機完全是她的手下敗將的女子來做這個正妻。
她不服!
她不甘!
哪怕是蘇己來,都比許姜要好!
屈儀瞧見廖姬的臉色隱約發青,嚇了一跳,“母親?”
廖姬搖頭,“無事。”
說著,她扶著屈儀的手臂就要走,走了幾步就聽到一陣孩子跑過的聲音,小孩子跑動的聲響和其他年齡的孩子不一樣。廖姬親自帶養過孩子,一下就分辨出來。她回頭去看,見著小小的身子在那裡。
是屈衝。
這個年紀的孩子越來越讓人頭痛,一個看不住就會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當年屈儀也是這般,讓身邊的乳母費了不少的功夫。
許姜嫉妒乳母,找了個理由把乳母給趕走了。這麼大的孩子,早已經斷奶,不用乳母了。連帶著那些侍女也被換了。新換上的侍女看不住屈衝,就讓屈衝這麼跑了出來。
“是阿弟。”屈儀看到那個孩子,有些奇怪的看看左右。
屈衝自顧自的在那裡玩了好會,沒有人跟著,他自己一個人還玩的更加起勁些。過了一會他發現池子。池子裡的水清澈見底,裡頭還有魚。
天氣熱了,水池邊清涼,而且小孩子天生就喜歡玩水。他忍不住就跑到池子邊,看到裡頭的魚,伸手去抓,身子一下就失去了平衡,一頭扎到了水裡。
“阿弟!”屈儀見狀,立刻要上前救人。
廖姬腦子突然想到了什麼,反手緊緊握住兒子的手臂。直接拖住他。
“母親?”廖姬加在兒子身上的力氣,阻止他繼續向前走。
廖姬兩眼緊緊的盯著那邊水池裡撲騰的屈衝,“讓他去。不要管。”
“母親!”屈儀急了。
廖姬咧開嘴笑了,“走吧,你要是救了,回頭許姜說是你把她兒子推下去的怎麼辦?”
屈儀一下愣住。
許姜的脾氣不好,而且性情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在宮邸之中是出了名的。許姜憤怒之下,說不定真的不分青紅皂白,就把這個罪名往屈儀的頭上按。
謀害手足兄弟,這個罪名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能摁死他所有的前途。
廖姬笑了,這次她的眼裡全然是冷意,甚至帶著點別樣的痛快,“走吧,她的兒子和我們何干?”
說著,她手上使出了力氣,拖著屈儀走了。
那邊的掙扎的水花聲響一直在繼續,等到她走遠了,不知是不是離得遠了,還是池子裡的動靜小了下來,她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了。
傍晚時分,半夏的車從茅門駛出。屈瑕很受季嬴的喜愛,夫人喜歡,下面的那些陪媵為了討季嬴的歡心,也跟著逗他,一天下來,屈瑕那充沛的精力還是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半夏看著他睡在自己懷裡,忍不住掐了掐他臉蛋。
在渚宮裡鬧的這麼兇,沒有被訓斥,更沒有被罰,屈瑕算是頭一份了。
想起白日裡的屈眳,眼巴巴的跑過來。她忍不住笑出聲。
突然馬車一下被拉停,半夏在車裡都差點撲了個趔趄,懷裡的屈瑕也被波及到,在她懷裡半睜開眼,嘴裡不滿的嘟囔。
“怎麼回事?”半夏提高了聲量。
“伯己。”外面響起的不是御人的嗓音,而是家臣的,家臣聲音焦急,“伯己,宮邸小君子溺水了!”
半夏趕到的時候,就見到許姜跪伏在地,抱著孩子小小的軀體嚎啕大哭。周圍的人噤若寒蟬,動也不動。
她讓屈瑕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