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意楊”,第二聲。
依舊是沉默。
“意楊,我記得以前向將軍經常誇你是他最為得意的弟子,說你多謀善斷,為我大楚良才。”
“向將軍謬讚,意楊可當不起將軍的誇獎”,幽幽的聲音傳來,晴榮只能看到一個後背。
“左丞相亦說你有安邦定國之能。”
“你怎麼不說左丞相還說我思慮太過,慧極必傷,恐命不長”,意楊轉過身來,語氣不善,帶著一絲怒氣。
〃呵呵,那是左丞相老眼昏花。〃,晴榮說道:“你很想離開這裡?”。
“你不是也覺得不好過嗎”,意楊說道:“你看我們在這裡,黃沙漫天,衣食短缺。如果不是五皇兄周旋,我們過的甚至不如京城最普通的百姓。更不要說其他。”
晴榮親了親他,說道:“意楊不要生氣,所有的問題都會解決的。”
意楊想要躲開,可是晴榮的吻跟上來,慢慢的,意楊伸出雙臂,摟住晴榮的脖子,回吻他。
意楊沒有看到的晴榮眼中的不捨與哀傷。給你我認為最好的。
楚明柳在兆佗城也沒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做,然後就迷上了用沙子堆砌房屋。由最開始的看不出是房子到現在精緻的亭臺樓閣,聽到讚美,他總得意洋洋地說“還可以更精益求精一些”。意楊在心裡想到,你們楚家的人的人手工活都不錯,晴榮的木工活都可以媲美木匠了。
閒暇的時間會討論益州的事情,意楊和楚明柳的初衷不變,可取,現在等待時機以及做準備工作。晴榮一直持反對意見,此事風險太大,畢竟是兄弟,皇上那邊不好交代。
“意楊,你真的打算要和五皇兄算計益州城嗎?”
“不是我,是我們。你我,和五皇兄一起。”
“我不會參與,並且儘可能的阻攔你。”
“為什麼?為什麼不阻攔五皇兄?”
“此事明明非同小可,我不明白在你們眼中為什麼就是如此簡單的一件事情”,晴榮答道,“意楊,再說,大皇兄那邊不好交代”。
“大皇兄,又是大皇兄。”意楊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看著他,有責怪,委屈以及一絲不解。晴榮則是有點難堪的轉過頭去,沒有看他。
意楊的心中有了一絲不安。
他走過去,掰正晴榮的頭,要看他的表情。可是晴榮總是不看他,拉下他的雙手,快步離去。
留在原地的意楊,不知所措。先前的懷疑現在終於要被證實了了嗎?
夜晚,望漠,晴榮寢室。
“晴榮,你今天白天表達的意思和我像的是一樣的嗎?”,意楊的聲音冷冷冰冰,不帶一絲感情。
晴榮沒有說話。
“看來我沒有想多了,從來都是。他的一個微笑,你興奮不已。他的一句責備,你忐忑不安。”
“我們,也是在他大婚的那一天。”
還是沒有說話。
“在你眼中,我是什麼呢,替身,還是一個工具?”
“意楊,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你沒有欠我的,我明天就搬出去。”
“呵呵”,意楊冷笑一聲:“你不敢讓他知道吧,你說,他知道之後會不會把你當做一個怪物呢?”說吧,抬起上半身,探過頭想看晴榮的表情,晴榮將頭埋進被子,意楊伸手想拉開被子,晴榮亦伸出手和他搶,不想被他看到。僵持了一會兒晴榮說道:“不早了,休息吧”,聲音低沉,鼻音濃重,不似平時。意楊收回頭,裹了被子,朝裡睡去。
次日清晨卯時,天剛亮,意楊起身,叫來林木,收拾東西,很快搬離了晴榮所在的院子,到了一處更為破敗與偏僻的院子,名孤日。
不日,意楊大病了一場,藥石無用,大夫說是什麼急怒攻心思慮太多,儘量想開些,是心病啊。
意楊的病,大半個月之後才稍有起色。晴榮衣不解帶的照顧了他大半個月,意楊少有的清醒的時候會讓他走,說:“你不用可憐我,我死不了”。
之後,除了必要的時候,意楊幾乎不主動和晴榮說話。晴榮待他似乎和從前沒有分別,可是他們之間的情意繾綣已經沒有了。
☆、棉合
晴榮、意楊、隨行的僕人以及兆佗城的一萬守軍浩浩蕩蕩的奔向棉合城。
棉合城的縣丞出城迎接。晴榮心裡感嘆道,這棉合城距離兆佗城也就是不到三天的路程,可週遭景色卻相去甚遠。越良山脈作為一道天然的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