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並無片雲遮擋,紛亂的星空一覽無餘,李易仰望群星,酒後的他腦海卻異常清晰,他似能感覺到星軌的運作, 在心中微微盤算後,他自語道:“將星移位了,看來大哥終究放棄了爭奪帝王的機會,但帝星未隕,星軌怎麼會突然 變動,到底是什麼在改變著原定的一切……”
“別說你不知道,老天爺都不知道呢!”一個清亮的女聲在身側響起。
這聲音清脆空靈,但是他確信自己從未聽過,李易猛的翻身而起,定睛望去,一個年約十七的女子正向此處走來,她 面色清透如玉,笑容更如夢似幻,星光在她的雙眼下也黯然失色,那女孩揹著雙手,一副安然自得的模樣。
李易本想起身,不料牽動了膝骨的傷口,傷口處猛的一疼,他輕輕跌倒在地。
那女子望向他的膝蓋道:“你這骨頭被箭所傷,才剛接上不久,真不該到處亂走。”
李易猛的一怔,心道她一個陌生女子從何而來,又怎會連看都不用看便知道他的膝骨是受箭傷所致,便頷首問道:“ 請問姑娘是。”
那女孩略微一怔,鼻子頑皮的一皺道:“你叫我——壹次心吧。”
第65章 二十 【更上一層】
“姑娘姓壹?”李易莞爾一笑,心道好怪的名字。
壹次心挑眉道:“有什麼奇 怪{炫;書;網的,姓氏本就是個代號,我自己說的算。”
李易微微一笑點頭稱是。
壹次心抬首望向蒼穹,星辰似乎近的唾手可摘,但其實它們那麼遠,遠到窮盡一生也抵達不了,她揚起手臂轉身對李 易道:“小子,你想看透這些?”
李易心道:這女孩看上去遠沒有自己大,竟張口就叫自己小子,可她言語古怪,也由不得深究,李易整了整衣衫道: “自幼便好玄學,學了許多年,卻仍舊看不透這天機。
”
“天機?”壹次心翻身坐在草坪上,大笑一聲道:“你們這些觀星算命的窮盡一生都在找尋星軌執行的規律,想試圖 謀算它的下一步,可你們始終都是管中窺豹,不能縱觀大局,你以為你們那些老祖宗教你的東西就一定是對的?”
李易猛然一怔,星象師多專注於演算星軌推測命理,他已經習慣於規矩的按照前人傳授的模式推理星跡,卻從未懷疑 過,“你是說,前人的法子有錯?”
壹次心苦笑道:“那是自然,你們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以及二十八宿中所含的星官不盡其數,一個人的智慧怎能 看透這些,自然界自有它執行的軌跡,可軌跡有時是會被打破的,誰告訴你非要帝星移位,才能帶動星軌變動!”
李易疑惑道:“師傅說……”
壹次心睜著大眼睛笑道:“師傅說的又不是真理,你總不能永遠活在人家影子底下,這世界的奧妙可多了呢,誰又說 的請孰對孰錯!”
李易此時已經看出面前這妙齡女子不是常人,便拱手道:“壹姑娘也懂星象?”
壹次心攤手道:“這天上的星星除了閃來閃去沒別的意思,還是你們這些人有趣些。”
李易卻彎腰一拜道:“姑娘高見,還請指點。”這些年他早已出師行走江湖,可對玄學鑽研的越深,不解之處便越多 ,現下竟遇見這不知來歷的世外高人,他又怎肯放棄。
壹次心淡然一笑,見他眼中誠懇坦然便道:“好,你有什麼問就好了,我若知道,就告訴你。”
朗月清風下,年輕的小相士虛心的求教著,那不知來歷的女子也耐心的一一解答,不知不覺間,東方的雲彩上渲上了 一片豔紅,日頭緩緩升起,將星辰的光芒遮擋在輝下。
這一夜得以暢所欲言,窺探天地奧秘,李易心中更是前所未有的痛快,可眼見太陽已然升起,心想也是時候告別了。
他便與壹次心相約明日子時還在此地相見,壹次心倒也爽快,一口答應了下來。
——
此時旭日初昇,周圍更是一片安逸,雲棧經過這些日子的靜養,傷口已基本痊癒,但幾日來,卻甚少見到顏歌的身影 ,這個平日在他身邊縈繞的女子不知這幾日都在忙碌些什麼。
雲棧踏出門檻向外望去。
一名劍冢死士見到他便抱拳行禮道:“雲爺早!”
雲棧抬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微笑道:“不用拘泥禮數,以後都是兄弟。”
那名死士撓著頭笑道:“好,知道了,雲爺。”這習慣養成太久,著實難再一時改過來。
雲棧會心一笑隨即問道:“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