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淡淡地看著他。
“啪”地一掌拍在凌雲腦袋上,老者捏著鼻子怪叫著跳到一旁:“哎呀……好臭!臭死了,臭死了!”離凌雲遠一點後,才狠狠搓著掌,想把手上那膩歪的汙垢搓掉。
看著一開口,形象全毀的怪老頭,凌雲是又好氣又好笑,可又不敢造次,只得冷笑:“嫌我臭?這是你自作自受!”
老者怪眼一翻,揚手就是一道勁風打出:“你敢諷刺老頭子?”
凌雲早有防備,運起輕功疾速閃退。
“死丫頭,和你那冷冰冰的師傅一個德行!”怪老頭沒想到凌雲敢躲,氣得跺著腳哇哇直叫。
心念一動,凌雲不退反進:“老頭,我可是半年多沒洗澡了,身上好多跳蚤呢,好癢!”說著伸手在身上撓了幾下,嚇得那怪老頭連連後退。
方向一變,凌雲的身形拔地而起,閃電般衝向敞開的空洞處。
老者玩世不恭的笑容盡褪,左手往上一伸,一根銀絲從腕部激射而出,前端的活套好似套馬索一般。
半個身子都已經鑽出了洞口,凌雲大喜,卻突覺脖間一緊。她出於本能地伸手抓起勒住脖子的銀絲,狠狠往外一拉,想要將銀絲崩斷。
怪笑聲從下方傳來,銀絲收得更緊。就在感覺到痛意的同時,銀絲忽地一拽,凌雲仰面跌下。
纏著銀絲的左腕一抖,“砰咚”一聲,老者將凌雲狠狠砸到地上。
後背遭受劇烈撞擊的同時,腿部劇痛傳來。
老者不停揮手,銀絲如帶刺的鞭子抽打在凌雲身上。
凌雲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呼痛,倔強地瞪視著怪老頭,卻有無助的淚水悄然滑下。
老者揮舞銀絲的動作突然頓住,目中湧現出一股蒼涼之色,手腕一翻將銀絲收回,陰沉地道:“你最好聽話些,莫要自討苦吃!”
一句說完,他再不看凌雲,飛身直上。
石板合上,鎖鏈一拴,石牢再次陷入黑暗。
雙手環住自己的雙肩,凌雲儘可能地將身體蜷縮起來,閉上雙眼,想象著被風擁抱的感覺,想借此驅散心中的無助。然而,鹹澀的淚水卻不受控制地順著臉頰流入口中,匯成心中化不開的酸澀。
“等你師傅回了太嶽,我自會放你走。在這之前,外間訊息,也會帶給你知曉。丫頭,別再想著逃走,否則,老頭子不保證你能活著等到你師傅回來!”老者的聲音隔著石板響起。
凌雲一怔,伸手在臉上亂抹一把,偏頭看向頂部:“為什麼要等我師傅回來?”
等了許久,上方都不再有任何聲音傳來,凌雲失望地垂下頭,抱著疼痛不堪的身子,琢磨著怪老頭的話,在痛楚和倦意的折磨下,終是沉沉睡去。
☆、第二百章
十月初五;祿城下起了雪。拇指大小的雪片紛飛,為這座飽經戰火的城池披上銀裝,將尚未消散的硝煙味盡數冰封。
府衙的飛簷下方,一盞盞燃著紅光的燈籠與飄揚的雪花相互輝映;在夜幕中隨風搖曳;恍如鬼影。
凌風身著一襲血色鑲毛斗篷;端坐正廳上座;略帶些嘶啞的嗓音從帽簷下傳出:“有信了?”
下方地上;跪著三名黑衣人;聽得問話;齊齊搖頭。
凌風似是累極;靜默半晌後;緩緩揮手:“下去吧,繼續查。”
平緩的語調聽不出喜怒,但下方的三人卻知道,他們主子的心在滴血。
三人暗暗嘆息,起身退了出去。
凌風抬手在帽簷上一撥,鑲了絨毛的帽子滑下,露出一張蒼白的臉和溢滿憂色的星眸。他從懷裡掏出那銀色面具,溫柔地撫摸,唏噓長嘆:“我會替你守護好一切,你的家國、你的戰場、你的剎盟……可你,在何處?”
此時,身在恆州的泊棲卻接到了鴉人從燕京傳回的訊息。
“樸和,你說他此舉為何意?”泊棲偏過頭,有些茫然地看向身側那名長相俊美的少年。
樸和沒有答話,只是定定地看著泊棲。
泊棲微皺眉頭,垂下眼簾:“祿城之戰,雖說我未盡全力,但也可看出凌風實力不凡。我本是為減少損傷,這才故作敗退,撤回恆州,想誘他出擊。之前,南寧皇未曾表態,凌風死守不出,如今寧兮哲已然昭告天下,向我敖牧宣戰,凌風勢必會發兵攻打恆州。可皓倫卻不願發兵,壞我大計啊!”
“那凌風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麾下又有近萬‘死騎’,而皓倫王子又不願派兵來援。”樸和緩緩搖頭,“主子,縱您再多謀劃,也是枉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