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眼紅通通的嚇人。
姜姬也對著勸降書嘆氣。這哪裡是勸降書?這分明是催徐公去死的催命符。
義軍裡的人只怕不但為難救不救皇帝,也為難救不救徐公。
皇帝是傻子倒是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可徐公並不傻啊!
那就最好死了,他們就省事了。
姜姬指著勸降書說:“這東西,只怕不止徐家有。外面的文會上可能也已經開始傳了。”
徐公說到底是個文人,文人最重名聲,以名殺人,這個勸降書傳出去,就是要徐公不能活,他就是活著回來了,也只能去死。
毛昭立刻道:“我立刻命人去找!”
姜姬:“找出是誰把這東西送進鳳凰臺的。如果在文會上找到人了,先不要驚動,等把人都查清了再一起抓進來。”
等白哥、毛昭等人都走了之後,這裡就只剩下魯人了。
姜姬才對姜武說:“想辦法撬動河谷雲家的人。”
姜武:“雲家旁系?”
姜姬:“對,已經改了姓的,入宮為奴為婢的,還有云家原來的附庸。給他們送錢,收買他們,讓他們背叛雲青蘭。”
姜武心領神會:“以義軍的名義去做。”
姜姬笑道:“對。”
義軍不想打,雲青蘭也不想打。
她現在就是要逼雲青蘭打。
一邊往死裡打的時候,另一邊不想打也不行了。
第719章 送行
天氣變冷; 街上的百姓就少了。士人們的文會反倒開得更多了; 現在的天氣才是正好啊!秋風如掃; 天地間的頹氣、廢物應該被一掃而盡!
文會興盛也跟近幾年鳳凰臺上各種新聞層出不窮有關。
就是頭頂上的安樂公主都值得開上百十個文會,好好論一論這個“女人”。
特別是在她好像又有了一個孩子之後; 文會上各種五花八門的議題就冒出來了。說的最多的都是在猜孩子的爹是誰。
因為議這個既時興,又……沒有危險。
不然; 別人都在議論安樂公主; 他們這個文會不議,這就落後了。
可安樂公主身上的議題太多,議別的都危險; 都不如說些風花雪月,提一提寢帳香濃; 論一論枕畔齒間。又熱鬧,又吸引人,又安全。
可是有另一小部分人就看不上這些道貌岸然之輩。
時達就是其中之一。
時家沒錢,他也窮得很。以前還不算太窮,父母去後; 他無妻無子,家裡還有僕人操持; 日子還不是特別難過。
但鳳凰臺上幾番動亂,家裡的錢就一下子花乾淨了。
他當時不肯逃,一來是父母祖輩都葬在這裡; 他這一走; 日後祖先無人祭掃;二來; 他認為真到鳳凰臺都亂了的時候,大梁外面也早亂成一鍋粥了,逃去哪裡都一樣。所以不管什麼時候,鳳凰臺裡是最安全的。
所以他當時把家裡的錢都換了糧食、鹽、箭、布等東西。
也真虧他的這份明智,鳳凰臺亂了幾年,時家硬是連個下人都沒死。
但窮也是真窮了,家中積蓄都沒有了,只剩下了糧食,還都藏在地下。
安樂公主來了以後,局勢一天比一天安穩。可時達卻越來越看不慣安樂公主!
他覺得此女從一開始就不安好心!
她市谷於民——邀攬民心!
她退士歸家——排除異已!
她頒佈魯律——其心可誅!
……
總之,在他眼裡,安樂公主的每一個舉動都有深意,都不是那麼簡單的。
可叫他最疼心的是這上上下下的人竟然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他不厭其煩的在每一個文會上述說自己的想法,有人贊同,有人反對,但時達之名倒是傳出去了。漸漸的也有了三五好友與他唱和,也有一些人信服於他的見識和言談。
時達在家閉鎖多年,自成年後還未顯名聲,終於發現了自己的顯達之路,不由得更加振奮起來。
可他漸漸不再滿足於只是在文會上顯名。
他說安樂公主市谷於民是為了民心,有人反駁他除了安樂公主,還有誰做到了讓鳳凰臺的百姓口中有食?
他說安樂公主排除異已,那麼多鳳凰臺的官員棄官歸家,她也不加阻攔;有人往外跑,她也不管。
有人反駁難道要她把人都殺了才行嗎?她不攔著人跑,已經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