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喜歡出風頭。”樊旻皺著眉頭,隨即舒展開來,“以後有什麼事情,記得先告訴我一聲。”
“好。”紀禾點頭,鬆了口氣,“我就怕你誤會了。昨天見著單雨媛也在,我就沒多說。”
“說清楚就好了。”樊旻笑。
兩人坐在一起,再沒有說話。前面的小路上幾個學生說笑著走過。
紀禾突然晃神。好像突然回到了最遙遠最遙遠的時光,她和宋衡一起坐在殘聯的那棵大樹下,一坐就能坐好久。
樊旻慢慢伸出手來,輕輕覆上了紀禾放在椅子上的手。紀禾睫毛一顫,彷彿,心也跟在顫抖了一下。她應該拒絕吧?
應該……拒絕吧?
可是,就這麼自私一次吧。一次就好。
她閉上眼睛,又有了落淚的衝動。
樊旻卻是微笑盪漾開來。她沒有拒絕他。
陽光,如此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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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同樊旻一起去了趟殘聯,紀禾這才回宿舍。
才推開門,就聽見裡面黃茹在喊:“紀禾!你爸剛剛打電話過來了,說是有很緊急的事情找你。”
宿舍裡新近裝了電話,紀禾便不用再跑去外面公用電話亭打電話了。聽見黃茹這麼說,紀禾連忙打電話回去。接電話的是陳艾,嗓音有些沙啞,說是紀馳在學校玩單槓,結果掉下來把胳膊摔斷了。醫生說要上鋼板,還得住院觀察。
“你爸爸出去借錢了,現在還欠著醫院兩千,甭說以後了。你說這時候怎麼會知道出這事——家裡的錢剛剛都拿去讓你爸換車了。之前那輛跑運輸那麼多年,已經快報廢了。”陳艾勉強打起精神。紀禾這電話打過來也巧,再遲一點她就已經出門去醫院了。
“嗯,我知道了。我應該還有些錢,這就匯回來。”聽母親這麼一說,紀禾也擔心起來,盤算著立馬去郵局匯錢。
“紀禾,你自己在C城上大學也不容易……”
“我知道,媽。會留夠生活費的。再說我不是已經賺了些錢嘛。別擔心。”紀禾連忙勸阻。
“跟你說這事兒不是要錢,哪裡有父母跟孩子要錢的道理?”陳艾仍舊堅持,“我這幾天老是做惡夢,就怕你這姐弟倆哪個出事兒。結果紀馳個淘小子就不聽話了。跟你說一聲也是叮囑你一個人在外面注意些。你別匯錢回來,爸媽還沒拮据到那個份兒上。”
“好……”紀禾只得口頭上應承下來。
接完電話,紀禾匆匆出門準備去郵政局。不管怎麼說,還是匯些錢回去好些。上次借了一千塊給吳靜,吳靜還沒有還回來。估計賬戶上只剩五百塊了,只能先把這些匯回去再說。
女生宿舍門口,喬澤宇和單雨媛正站著說什麼。喬澤宇是單雨媛叫來的,目的是探討院慶演出的事情。而當下紀禾根本沒有去留意,直接匆匆忙忙跑下臺階。
猛然見到紀禾跑出來,喬澤宇眼疾手快直接衝上去拉住了她的胳膊。
“紀禾!”
紀禾回頭,看到了喬澤宇一張頗為窘迫的臉。
“有事嗎?”她問。
“那個……”喬澤宇放開了紀禾,眼神不自覺地飄向別處,“上次說你是保潔員,不是故意的。我那些朋友,你也看得出來,都是些——哎,反正你看,我不說你是保潔員的話,他們肯定以為你和我有啥關係……這你肯定不樂意吧。”
“說完了?”紀禾問。
“說完了。”喬澤宇點頭。
“那我走了。”紀禾轉身就抬步。
“喂!”喬澤宇再次拉住了紀禾的衣服,眉目間露出些煩躁,“你總得表個態不是!”
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一切的單雨媛心下有了盤算,終於走過來。“紀禾,剛剛你父親打電話過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提起這個,應該能把她給支走吧?
“哦。”紀禾拍掉喬澤宇的手,“我弟弟摔傷了。”
“嚴重嗎?”單雨媛關切地問。
“不太樂觀,我打算匯錢回去。”
“哦……那你去吧。”單雨媛露出安慰的表情。
“可是你以後的生活費怎麼辦?”喬澤宇總算是開竅了。從平時紀禾的衣著和她外出打工來看,他覺得紀禾家境並不是太好。
紀禾笑了笑,並不想跟他討論這個問題。
糟了,單雨媛皺起眉頭,暗自後悔自己不該提起這個話題。
喬澤宇學乖了,試探著問:“紀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