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藤各20g,土茯苓15g,貫眾10g,黑料豆12g,甘草3g,太子參12g,仙靈脾10g,枸杞子12g,炙首烏12g,炒元胡10g,二妙丸10g(包)。
二診:連服上藥45劑,諸症均有明顯減輕,肝區隱痛、足跟痛、疲勞俱見好轉,面部黑斑亦淡,舌麻及口中酸黏消失,舌苔化薄,舌體胖大有改善,複查HBsAg(血凝法)1:8192,肝功能正常。原方去貫眾、元胡、二妙丸,加補骨脂10g,楮實子、炙黃精各12g。
三診:再服上藥45劑後,複查HBsAg(血凝法)1:2048。自覺右脅時有脹而不適,但隱痛已少發作,面部黑斑消退不淨,足跟尚有酸脹感,腰痠,不耐勞累,口稍幹,飲水不多。上方再去太子參、補骨脂、楮實子,加炙黃芪、大熟地各12g,連續服用一個療程,複查HBsAg(血凝法)1:1021,肝功能正常。守原方續治一個療程,複查HBsAg(血凝法)1:16,肝功能正常。
按:慢性乙型肝炎病程長,遷延難愈,反覆發作。周老認為其病機特點是溼熱瘀毒互相交結,肝失疏洩,氣滯血瘀,瘀阻肝絡,故以化解肝毒、疏肝活血為主要思路。因肝腎同源,肝病日久及腎,腎陰虧虛,陰損及陽,形成邪實正虛的複雜病機,故輔以溫腎滋陰藥物。方中虎杖、平地木、紅藤清熱利溼,活血化瘀,為君藥;土茯苓、貫眾清熱涼血解毒,為臣藥;炙首烏、太子參、仙靈脾、枸杞子養陰益腎,補氣扶正,為佐藥;甘草、黑料豆清肝益腎,調和諸藥。全方共奏清熱涼血解毒、扶正養陰益腎之功。周老遣方,祛邪重於扶正,清熱重於化溼,調養重於溫補,臨證審時度勢,權衡用量,靈活加減,故能取得滿意的療效。
(周仲瑛著。周仲瑛臨床經驗輯要。中國醫藥科技出版社。1998)
【古代文獻精選】
《靈樞·經脈》:“膽足少陽之脈,是動則病口苦,善太息,心脅痛,不能轉側。”
《丹溪心法·脅痛》:“有氣鬱而胸脅痛者,看其脈沉澀,當作鬱治。痛而不得伸舒者蜜丸龍薈丸最陝。脅下有食積一條扛起,用吳茱萸炒黃連、控涎丹。一身氣痛及脅痛,痰夾死血,加桃仁泥,丸服。”
《醫學正傳·脅痛》:“外有傷寒,發寒熱而脅痛者,足少陽膽、足厥陰肝二經病也,治以小柴胡湯,無有不效者。或有清痰食積,流注脅下者,或有登高墜僕,死血阻滯而為痛者,又有飲食失節,勞逸過度,以致脾土虛者,肝木得以乘其土位,而為胃脘當心而痛,上支兩脅痛,膈噎不通,食飲不下之證。”
第二節黃疸
黃疸是指因外感溼熱疫毒,內傷飲食、勞倦或病後,導致溼邪困遏脾胃,壅塞肝膽,疏洩失常,膽汁泛溢,或血敗不華於色,引發以目黃、身黃、小便黃為主症的一種病證。其中目睛黃染是本病的重要特徵。
《內經》即有關於黃疸病名和主要症狀的記載,如《素問·平人氣象論》說:“溺黃赤,安臥者,黃疸……目黃者日黃疸。”《靈樞·論疾診尺》說:“身痛面色微黃,齒垢黃,爪甲上黃,黃疸也。”漢·張仲景《金匱要略·黃疸病脈證並治》把黃疸分為黃疸、谷疸、酒疸、女勞疸、黑疸五種;《傷寒論·辨陽明病脈證並治》雲:“傷寒發汗已,身目為黃,所以然者,以寒溼在裡不解故也。”“瘀熱在裡,身必發黃。”強調了溼熱與寒溼在發病中的重要地位,其創制的茵陳蒿湯成為歷代治療黃疸的重要方劑。《諸病源候論》根據本病發病情況和所出現的不同症狀,區分為二十八候。《聖濟總錄》又分為九疸、三十六黃。兩書都記述了黃疸的危重證候“急黃”,並提到了“陰黃”一證。宋·韓祗和《傷寒微旨論·陰黃證》除論述了黃疸的“陽證”外,並詳述了陰黃的辨證施治,指出:“傷寒病發黃者,古今皆為陽證治之……無治陰黃法。”元·羅天益在《衛生寶鑑》中又進一步把陽黃與陰黃的辨證施治加以系統化,對臨床具有重要指導意義。程鍾齡《醫學心悟》創制茵陳術附湯,至今仍為治療陰黃的代表方劑。《景嶽全書·黃疸》提出了“膽黃”的病名,認為:“膽傷則膽氣敗,而膽液洩,故為此證。”初步認識到黃疸的發生與膽液外洩有關。清·沈金鰲《沈氏尊生書·黃疸》有“天行疫癘,以致發黃者,俗稱之瘟黃,殺人最急”的記載,對黃疸可有傳染性及不良的預後轉歸有所認識。
本節討論以身目黃染為主要表現的病證。黃疸常與脅痛、積聚、鼓脹等病證並見,應與之互參。本病證與西醫所述黃疸意義相同,可涉及西醫學中肝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