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先生聽著外面招財踩著水離開的腳步聲,又說起話來。
“每次都是如此麻煩?”晉俞敖意有所指。
“你去多了自然就不用這麼麻煩了,這終究還是為了你好。”
“那以後就定下個固定的日子吧,省得如此麻煩,四處通知的。”
晉俞敖的建議讓吳先生差點潸然淚下,果然還是這三少疼自己,突然覺得這病沒有白得,這孩子還是個軟性子啊。
“那便……一月三次,按今日來算,就是每月的五號,十五號和二十五號,小敖,你看如何?”吳先生不敢獅子大開口,什麼“以後感情好了,你可以把他接到你屋裡”的話自然不敢說,怕適得其反,不過著孩子的性子有些古怪,難以捉摸。
“就按吳先生說的辦吧。”晉俞敖難得乖順地應下,吳先生感覺自己的病都好了大半。
外面的雨下下停停,成不了什麼氣候,但天氣卻是涼了幾分,晉俞敖在午膳之前回去,他倒是想過陪吳先生一起用膳,但是吳先生吃的是藥膳,他可沒興趣嘗試。
晉俞敖撐著傘回了自己屋,招財就開始吩咐人去佈菜,午膳不意外地多了幾樣補食,晉俞敖也說什麼,今晚是要大幹一場的時候了!
第30章 揪心的進寶
水根晚飯吃的早,之後進寶就開始忙起他來,先是讓水根泡了澡,還特地囑託讓他多在水裡待上一時,水中不知放了什麼,聞起來很舒心,進寶趁著水根泡澡的功夫換上了被褥,在屋裡點了薰香。
水根彆彆扭扭地從水中上來,穿了新衣裳,就裡屋待著,做些準備……今晚那人要來,才會如此佈置得繁褥……
水根平時都是穿著自己帶來的衣服,總覺得晉家給的衣服太貴重,他穿著浪費,現在又時常種種菜,編編竹籃之類的,穿著帶來的短衫褐衣做起事來也方便,只是在夜裡睡時會穿著晉家給送的褻衣,絲滑舒適,貼在身上透著涼意的舒服。
再有隻是在三少過來的時候,會從裡到外換上質地上好的衣賞,不過也穿不多時又會脫下來……只是氣溫降了,水根只帶了夏天的衣裳來,到時還是要穿著晉家做的衣裳吧。
天空從早晨起就陰沉著,現在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屋裡點上了蠟燭,昏黃的一片,水根搓著衣角,坐在床榻上,盯著那一豆之光,這樣的等待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錢小主,要吃橘子嗎?是老爹囑託黑子送過來的哦。”進寶探進來腦袋,對著水根晃晃自己手中的還是青皮的橘子。
“要一個。”青青的橘子看起來意外地很能引誘胃口。
水根剛將橘子拿到手,院中就傳來的腳步聲,進寶趕緊出去迎接,水根站在木門邊,看著傘下高挑的男人,信步進屋,隨著進屋的招財收了傘。
水根見了那傘下邪肆的男人,五官生的甚為好看,濃黑的劍眉,鼻樑挺直,薄薄的嘴唇,是戲文上唱的那般非常薄涼非常寡情的長相,只是眉宇間的壓迫感太重,太過於好看,而生出了一種肅厲冷漠,讓人不由會有心頭膽寒的感覺。
原來他醒來時這般模樣……水根這樣想著,跟著那男人進了裡屋,心中還是很驚奇,明明睡著時十分平和溫柔的一張臉在醒時卻像成了另外一張,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可能自己是記得不太清楚了吧,水根不由嘆息了一聲命運弄人。
“寬衣。”
男人清冷地開口,張開雙臂,寬袖垂下,水根有些猶豫,但招財和進寶二人都在屋外,只能自己上前。
進寶只在水根剛進晉宅時伺候水根穿過幾次衣裳,水根只能努力回想著進寶那時的做法,站在男人身前,才發現男人不是因為看起來瘦削而顯得高挑,確確實實比水根他高出半個頭來。
水根幫男人解了腰帶,再一件一件的脫去男人身上的衣裳,最後只剩下褻衣時,男人依然固執地伸著雙臂,水根有些無奈,似乎看到那晚破廟之中揪著水根褲角不放的面色蒼白的男人……不過,難道大戶人家的公子少爺之類的,對於什麼坦陳相見覺得很稀鬆平常嗎?
一直木著一張俊臉平視前方的晉俞敖,在聽到給他寬衣的男人發出一聲細小的嘆息,垂眸見到了男人頭上挽的髮髻,聞到熟悉的皂角香,嘴角不由勾起。
水根倒是在這之前就見過這男人的身體,只是燃著火堆的黑洞洞的廟中罷了,最熟悉的也只是男人身上的傷口而已,這般想來,水根心中就不再那麼彆扭。幫晉俞敖脫去褻衣時,水根見那肩上生了紅粉的新肉,就稍微寬心了些。
晉俞敖終究是大戶人家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