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友……”武痴傳人的聲音,清冷低沉,有些暗啞,碧綠的眼睛在夜色裡卻那麼明亮。
銀鍠朱武看著簫中劍泛出一絲淡淡笑意的翡翠色眼睛,終於破功,撲了上去。
他不甚清楚地在骨子裡面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紅毛狗投胎成的魔,像狗一樣那麼喜歡啃人,還喜歡簫中劍冰冷的手放在他頭頂的感覺,就像狗喜歡自己主人的手拍拍腦袋一樣。
不好,這個比喻十分之不好,他這麼雄武,好歹也是狼……
雖然狼,其實和狗是一個祖宗的,老虎獅子也不過是大貓而已……
他想,他還沒有愛上簫中劍。
但他已經開始喜歡簫中劍。
簫中劍吸引著他,他的身體,他的性情,他的氣場,他的一切都吸引著他。
該恨他開啟自己心中的閘門讓自己發現以為已經藏好的寂寞一直都還在,還是該感謝他無聲地安撫自己的脆弱呢?
這是一種,別樣的痴迷。
銀鍠朱武只知道,他要把簫中劍留在身邊。
他要簫中劍愛他。
要他對自己溫柔地笑,就像對朱聞蒼日一樣。
要他終有一天,在他身下喊出的名字是“朱武”,而非“朱聞”。
茶語(二)
這之後的夜晚,銀鍠朱武習慣了來找簫中劍擠床。並不是每次都要翻雲覆雨,聊天和調戲的成分越來越多。似乎加入了友情和好感,某些直接與慾望相關的行為就相對地少了下去,或者說,即便慾望只增不減,感覺到自己心動的銀鍠朱武也會覺得剋制自己的慾望有了一定的必要。
不過還是要怪簫中劍太美味,卻又總是無辜到沒有危險的自覺,有時候,真是忍不住要惡狗咬食地撲上去啊……銀鍠朱武也體會到了曾經讓朱聞蒼日頭疼又無比迷戀的,簫兄那種一本正經自持禁慾到讓人想扒光他的誘惑。唔,最大的誘惑,就在於他不自知自己的誘惑。無需勾引,他的存在本身美得驚心動魄。
只有一件事是不如意的。簫中劍雖然不拒絕他,總是會習慣性地叫朱聞蒼日的名字。
每一次都幽幽地,像夜色裡的嘆息,溫柔到憂傷得像稍縱即逝的曇花,淺淡卻卻包含深濃的愛意,聽了讓人鼻酸。
因為在簫中劍心中,始終,銀鍠朱武其實就是朱聞蒼日。
銀鍠朱武每次都要更正他。
就像此刻,他又定住了簫中劍的臉,不讓他閉上翡翠色的眼睛,要他看著自己和朱聞蒼日相似卻不同的面孔。
雖然他知道這樣會讓對方不舒服。
這種不適,他會用其他的歡愉彌補。
銀鍠朱武做著朱聞蒼日曾經做過的事情,以不同的力道和手法,說著朱聞蒼日曾經說過的話,用不同的語氣和音調……那是不同人的不同情緒。
他就是要提醒簫中劍:雖然簫中劍是因為他是朱聞蒼日的本體而把他當做朱聞蒼日在接納,他卻不要。
他是銀鍠朱武,異度魔界驕傲的朱皇。
朱聞蒼日不在了,世上只有銀鍠朱武。
簫中劍若要喜歡、要拯救、要陪伴的,只能是銀鍠朱武。
因為,他嫉妒了他自己,那個□,那些時光。他妒忌,那個簫中劍口中,作為朱聞蒼日的存在。
雖然他絕不承認。
除此之外,他和簫中劍之間的相處不可謂不愉快。雖然簫中劍話很少,但也不至於是半響打不出個屁的啞巴。有人認真聽自己說話總是好的,何況還是個美人。美人通常很沉靜,很溫柔,很耐心,雖然經常表現出不關心或者只說“嗯”“哦”,偶爾也會話多,運氣好的時候,他也會一本正經地安慰自己,運氣更好的時候,還能聽到他難得帶點小酸刻的嘲諷,真是……令人愉悅。
那句不讓簫中劍再用白色的杯子,也從來沒有從銀鍠朱武的腦海裡消失過。
一方面,他督促著魔界的廚師改進做茶點的手藝。簫中劍喝茶總是要茶點,雖然自己吃得很少,主要都是進了朱武的肚皮,而看著精細起來的桂花糕玫瑰酥什麼的,銀鍠朱武生理的滿足也隨著心理的滿足日益提高。有時候他會想,會不會哪天,他也變成和朱聞蒼日一樣的吃貨,是不是這樣的自己,會更招簫中劍喜歡。但是這種向自己□靠近的沒志氣的想法,立刻被朱皇大人搖出了他的腦袋。
另一方面,他吩咐茶水師傅多購進不同的好茶,每天換著給簫中劍上不同的茶的和不同的茶杯,無論如何,不能是白色的茶杯。於是粗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