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手的一千塊錢。那件大衣,是民的姐姐結婚時別人送的,而那時,民姐姐結婚已快十年了。衣上的蟲眼歷歷可數。
那一千塊錢更是燙手!民說,他爸媽年齡大了,說就算哄哄他們開心,讓我也喊聲爸媽,於是我喊了。可是,就這一聲爸媽就惹禍了。他爸要拿紅包給我,我沒要。因為,我沒想過要老人的東西,而且,那時我才二十三歲,還不懂這些規矩,便沒收。他爸已經七十歲了,且中過兩次風,不便和我推讓,便讓女兒交給我。
民的姐姐把我的手一抓,紅包往裡一塞,不冷不熱地說了句。“這一千塊錢,你就拿著吧。現在喊了爸媽,以後結婚時可就沒有了。”當時,我的心掉進了冰窖。腦子裡卻在想,他姐姐這麼會說話,怎麼不去當演員呢?當主持也不錯啊!
就在他姐姐吧嗒吧嗒的同時,民的爸媽,姐夫和哥哥(他哥已經離婚了,單身一人),還有剛會走路的小外甥,全家人都在場,卻都是似是而非的笑看著我。
在這似是而非的眼睛裡,我看出了的是敵視是輕視,也知道了,我和民的未來不會樂觀了。
民事後對我解釋,在他們江蘇人眼裡,安徽是年年發大水,人人都是窮得好要飯的,自然沒有人能瞧得起。而他們那以前,也只有實在討不到老婆的老光棍,才會找個安徽老婆。所以他們的反映是正常的,我要理解他們。民說:“你應該高興,他們對你還算不錯了,你已經算透過了。”
他這一句話讓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什麼是承認呢?就是那天她姐和她媽聯手演得那一出嗎?
那天,她姐故意拍著她還不會說話的兒子說:“寶貝,問舅媽,什麼時候給你生個小弟弟!”她媽反應敏捷地馬上說了一句,“不管男女,生一個就好。”我當時就懵了。這算怎麼一回事?
如果這也算她家對我的承認,那麼為什麼沒有人提我和民結婚的事?為什麼沒有人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兒子?他們承認了我什麼?承認了我有給他們生孫子的權利嗎?那麼我和一個生育機器有什麼區別。
那天,我是一個人回的合肥,在車上,我就告訴自己說,我不會再邁進這道門了。
事後,因為放不下民,我和民還是和好了,但卻從此再沒有進過民家一步。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九、糊塗的愛
戀愛六年了,我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自己愛還是不愛民;也沒搞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已經決定和他過一輩子。
在別人看來,民即使算不上績優股,也算得上潛力股,配我是綽綽有餘了。民,身高一米八,雖是七O後,但是冒充八O後,竟然也會有人相信。老媽說他長得像戲曲頻道的白燕升。雖然我沒感覺到相像在什麼地方,但我很清楚的知道,他絕對可以算帥哥。蘇州大學畢業,爸媽都是公務員退休,老爸退休前還是他們那邊的經委主任,那可是個肥缺。用她姐驕傲的話說,七十年代他家就有沙發了。
而我呢,標準土豆女一個。身高不到一米六,但體重近年卻直線上升。學歷不過大專,家境一般,父母雙下崗,除了是八O後這唯一的年齡優勢,與他相比,我幾乎一無所長。
民是三千寵愛於一身的老兒子,我是一身嬌氣的八O後,註定了我們的愛情要像那部著名的老電視劇《糊塗的愛》。我們的愛情也像劇中所寫,是三天一大吵,一天一小吵。
吵了六年,已經吵出了一個完整的吵架流程。民用語言或行動刺激我→我發怒→言語衝突→肢體衝突(發生率為30%)→冷戰→和解。
頻繁的吵架,這其中既有他的原因,也有我的原因。如果要分出責任來的話,是個人各佔50%。原因很簡單,民桀驁不馴,我的任性偏執,就是最根本的原因。
第一次吵架時,那時我們戀愛才剛剛半年。民愛玩,愛和朋友們一起打牌,只是打起來就沒天沒夜,將一切都置之腦後。記得那是一個夏天,學校正在放暑假,他這個做老師自然可以悠悠哉哉。在民連續三天晚上打牌,白天睡覺之後,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在一個美麗的月夜,我獨自踏上了尋“夫”的路。可是,我失敗了,民像罵一條狗一樣,用鄙夷的眼睛和話語把我逼了回來。深夜兩點,我一個人落魄在鐵路邊上。那時,我們的小屋就枕著鐵路,日日要聽火車歌唱。這裡也是一個事故多發地段,我就在這裡親身體驗過被色狼襲擊未遂的事情。可能是那天的月亮看我可憐,替我擋了所有的災禍,讓我這個傷心的女人平安地回到了家。
第二天,我的氣還沒有消,吃飯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