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只好破例讓她穿上自己的一件白色長絲袍,跟在太監後面走進乾隆皇帝的寢宮。
乾隆在白天的歡迎儀式上勞累了一天,此時正軟酥酥地仰臥在龍榻上,可心裡想著妙不可言的香妃,年過半百的他又覺得全身的熱血在躁動。正當他想入非非之際,去接香妃的太監推門進來,在床邊輕聲稟報香妃娘娘已到。還沒等他睜開疲倦的雙眼,就嗅到一陣異香撲面而來,既非脂粉味,又非花香、席香、檀香,那氣味清雅而馥郁,幽幽地沁人心脾,他的血流愈發加快,心神激盪,彷彿升上雲端,步入仙境。
回味了好半天,乾隆才睜開眼睛,這時太監已退出,只有一個白色的身影在床前,薄薄的長絲衫,將那個身影勾勒得曲線畢露,高聳圓潤的乳峰和臀峰,在滿漢女子中都很少見。乾隆“骨碌”爬起身來,伸手向香妃的腰際探去,香妃敏捷地退後一步,沒有出聲,一雙蘭幽幽的大眼睛深深地凝視著對方。藉著昏暗的燭光,乾隆打量著這個異域美女,她深陷的眼窩,高挺的鼻樑,微微撮起的朱唇,確實比滿漢女子顯得明快動人;那閃著象牙般光澤的臉龐上沒有任何表情,寧靜得象一尊玉琢的觀音。看著她那種聖潔而冷峻的模樣,乾隆不由自主地收回了伸出去的手,身體內的慾火也慢慢地平息了下來。
“請讓我跟我的丈夫回故鄉去吧!”香妃終於開口了,她的聲音透著一種委屈有希望,“我們只想作草原上的牧人,不會與你們為敵的。”
她的話竟使乾隆的心中生出一絲憐憫,溫和地對她說道:“你不要怕,過來陪陪我吧!”
“不!”香妃突然提高了聲調,堅定地說:“我是屬於我丈夫霍吉占的。”她眼中射出了敵意。乾隆畢竟是很沉得住氣的成熟男人了,他看出了香妃的烈性,知道一時間難以使她就範,弄不好就會雞飛蛋打,於是不再強迫她,叫來太監將她帶走,他決定慢慢地降服她。
香妃被安排在後宮的西苑居住,有一大群宮女伺候著她。她整天一言不發,面對著家鄉方向的天空發呆,宮女們試著問她一些草原上的事,她也只勉強答上幾句,又呆坐著想自己的心事,一心盼望著早日見到自己的丈夫。
乾隆皇帝過幾天就要來一次西苑,每次都帶來一些珍珠寶石金釵之類的禮品,香妃卻正眼都不瞧上一下,乾隆想與她交談,她也一句都不肯回答,只是反覆地請求著:“讓我跟我的丈夫回去吧!”害得乾隆每每載興而來,悻悻而去。
皇帝走後,宮女們好言奉勸香妃,說皇帝是萬乘之尊,不可如此得罪否則性命難保。香妃卻佛然而怒,猛地從袖中抽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憤然道:“國破家亡,死又何惜!倘若強逼,我自有對策!”宮女們一見大驚失色,連忙一齊湧了上去,七手八腳地奪下了香妃手中的匕首。不料香妃卻哈哈大笑,冷言道:“我藏著這樣的東西數十把,你們能奪完嗎?你們如果再強行搶奪,我可要自刺而死,看你們如何交待!”
宮女們對香妃無可奈何,又擔心她真的尋了短見,自己難脫干係,只好把情況源源本本地報告了乾隆皇帝。乾隆也不知如何是好,便召寵臣和坤密商。和坤是個狡黠謅媚的人,他不停地轉動著一雙賊溜溜的眼珠,冥思苦想一番後,向乾隆皇帝建議道:“香妃生長在南疆,一旦來到中土,必然思念故鄉風物,皇上不如順了她的心願,為她建個南疆模樣的居處,她必定從心中感激皇上,久而久之,也就會軟下心來順從了皇上。”
乾隆當真採納了和坤的建議,立即下令在西苑大興土木,依照南疆維吾爾族的生活方式,修築了宮殿、帳蓬以及回教禮拜堂,院子裡還開出大片的空地,種上牧草,牽來牛羊駱駝,嚴然一派草原風光;關於棗花河的傳說乾隆也知道了,他特命人挖了一段渠溝,灌上清水,兩旁移植了成熟的棗樹,使香妃又能沐浴在棗花水中;伺候香妃的宮女也全部換上維吾爾族的打扮,徹底造就一種香妃家鄉的氣氛。
一切在短期之內都辦好了,香妃住了進去,看著似是而非的故鄉景物,她不但沒有高興,反而睹物思人,更加悒鬱悲憤了。當初來京城,滿懷著與丈夫重會的希望,時間一天天過去,希望卻一天天渺茫,她已漸漸心灰意冷,對乾隆皇帝的態度也更加冷淡了。
一日薄暮,乾隆皇帝略帶醉意地由太監扶著來到香妃的居處。此時是仲春季節,微風已有暖意,院中草地上野花象繁星般撒滿其間,香妃剛剛浴罷,披了件月白長衫,斜倚在窗前望著遠方的天空出神。乾隆踏進房門時,正好一陣暖風從窗校間吹進房內,拂動著香妃披散的長髮,也掀開了她長衫的下襬,露出了晶瑩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