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天香成了香妃,芳名傳揚得更廣,人們紛紛猜測她為什麼會帶著滿身的芳香。有人說那是因為她喜歡在棗花河裡沐浴的緣故,棗花河是草原上一條清澈的小河,兩旁長滿了野生的棗樹,棗樹開花的季節,香甜的小花落滿河面,河水都染上一股濃郁的幽香,沙天香從小就喜歡泡在棗花河中,定是那棗花的氣味沁入了她的肌膚,才使她如此馨香;也有人說光洗棗花河的水還不行,沙天香從小就愛吃花朵,不但吃河邊的棗花,草原上盛開的各色花兒她都隨意採擷入口,所以才滋養出這種無法形容的異香。可是,草原上其他姑娘也在棗花河中沐浴,也學著吃花朵,可誰也沒能跟沙天香一樣,獲得滿身異香。
國王霍吉占得了香妃後,精神更加抖擻,在香妃的鼓勵下,把個小小的巴圖爾汗國,治理得井井有條,人民安居樂業,和睦融融。香妃在丈夫的輕憐蜜愛中,生活得更加舒暢,象是雨露滋潤著的鮮花,越來越明麗嬌豔。
新疆以天山山脈為界,自然劃分成南疆和北疆,南疆居住的是維吾爾族人,他們浪漫熱情,性格和順,與清朝關係比較和洽;北疆則大部分是蒙古人的地盤,他們性情悍烈,與清朝一直有矛盾,多次挑起戰亂。一次清廷派使節出使南疆,來到巴圖爾汗國,受到霍吉占國王的盛情款待,還得以幸睹了香妃的風采;回朝後,無意中把香妃的美名也傳到了京城。誰料這毫無惡意的傳揚,竟給巴圖爾汁晴朗的天空帶來看不見的烏雲,一場隱伏著的暴風雨眼看就要席捲而來。
當朝的乾隆皇帝是個有名的風流天子,對女色有著極大的興趣,各種風格和品味的女性都是他獵取的物件,獵奇更是他的嗜好。當香妃的名字傳到乾隆耳中。他有些坐不住了,雖然一生中閱歷了數不清的美女,可自膚碧眼的異域姑娘還是很少享用,更何況都說香妃全身噴發著誘人的異香,那一定比其他佳麗身上的脂粉氣來勁得多。可香妃畢竟不在自己的轄區之內,而且又是別國的王妃。怎樣才能撈到手呢?乾隆不免心焦難奈。
這時恰好北疆的蒙古人再一次挑起事端,清廷派大將軍兆惠前去平亂,大軍開拔之前,乾隆將兆惠密召到寢宮,悄悄對他說:“朕有意一睹南疆香妃芳容。”機靈的兆惠立即心領神會,回稟道:“微臣一定讓聖上滿意!”
果然,兆惠率大軍剿平北疆戰亂後,在回師的路上,出其不意。地向巴圖爾汗國發起了進攻。巴圖爾汗人防不勝防,但很快在霍吉占國王的帶領下頑強地抵擋清軍,保衛家園。巴圖爾汗的人民義憤之下顯得異常勇猛,曾一度將清軍包圍得無法動彈;可乾隆很快又調派了大批援軍,終於將巴圖爾汗將士全部吞滅,國王霍吉占也戰死馬上。風雲突變,國破家亡,香妃感到萬念俱灰,拔出一位戰亡將領的佩劍,閉上眼睛朝自己脖子上抹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叛將巴達克卻引著清兵趕來,一把奪下香妃手中的佩劍,將她拉到大將軍兆惠的面前。
聽說香妃準備自刎,兆惠心中“格登”嚇了一跳,如果慢了一步,香妃命喪西天,那這次戰爭豈不意義全失,自己不但得不了功,說不定落個冤枉罪名呢!見香妃滿臉絕望地站在面前,他趕緊走下將軍高座,和言暖語地勸慰說:“姑娘何必自斷生命,今後的好日子還長著哪!”香妃卻淡然答道:“夫君已死,我還有什麼活頭!”
原來她是想追隨丈夫而去呀!兆惠眼珠一轉,想出了個詭計,馬上裝出一副好心腸的樣子,說:“姑娘原來是牽念夫君啊!你丈夫霍吉占並沒有死呀,他已被我們擒獲,押往京城去了。諒你一片貞心,到京城後我替你們向皇上求情,說不定你們很快就能團圓呢!”
“是真的?”香妃絕望的心中閃過一線生機,她竟信以為真了,答應隨兆惠一同進京。
獲得香妃的訊息,兆惠派特使用密奏火速傳送給了乾隆皇帝,乾隆得奏大喜,立即詔令沿途地方官吏加緊整修道路,並命令將香妃所乘的駝車車輪都用厚厚的氈子包裹起來,以免伊人受顛波之苦,兆惠很懂得香妃的重要性,一路上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生怕風霜跋涉折損了美人的顏色。可心裡焦急地牽掛著丈夫的香妃,對這些特別的禮遇渾然不覺。
一路小心謹慎,護送香妃的隊伍從初春開始出發,一直走到盛夏才到達京城。那天白天,乾隆不得不大張旗鼓地歡迎凱旋而歸的將士,只得讓人把香妃安置到後宮洗塵,等候夜裡侍寢。
按當時的規矩,侍寢的宮女必須沐浴薰香後,一絲不掛地裹進一件特製的紅斗篷,再由太監扛進皇帝的寢宮。香妃沐浴後,卻無論如何不肯光著身子披那件紅斗篷,宮女和太監拗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