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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讓家裡人看。再後來,筆者聽到老家一個上了年紀的神漢說過的話,也才大致明白了其中原因。

那神漢說,在舊時,木匠傳下來的《魯班書》只能給要傳藝的子孫或是徒弟看,其他人等尤其是女人一律不能看。舊時木匠行當裡有很多忌諱和規矩(本小說後續展開的正文故事裡會逐漸提及),木匠的《魯班書》傳給誰、讓誰看便是其中一條。

如果看了木匠《魯班書》的人是女人,那麼這個木匠一身的手藝便要失傳,這在過去的木匠行當裡是很忌諱的——千百年來,木匠手藝傳男不傳女,自古只有男人做木匠沒有女人做木匠的,這是祖師爺魯班定下的規矩,哪怕這個女人力氣再大、再是心靈手巧也不行。

其次,木匠的《魯班書》只能給他要繼續從事木匠行業的子孫或是其徒弟看,如果其子孫、徒弟不願意做木匠,要改投其他行業,卻看了其《魯班書》,那這子孫一輩子則只能做木匠了!以後無論他改投其他任何行業,都學不會,也做不好……這聽來似乎有些嚇人,好像有一種神秘的詛咒籠罩在書上,當時聽的筆者菊花一緊,因為筆者在博物館裡泛泛看過幾頁《魯班書》。

當時筆者就明白了爺爺不願他的子孫看他那本《魯班書》的原因,因為筆者的父親沒做木匠,而筆者更不可能做木匠。不做木匠的男性,便不能看木匠的那本《魯班書》。

好在這麼多年筆者在從事的行業中並沒遇到什麼學不會、做不好的事情,曾經看過《魯班書》後的擔憂實則早已放下。今天想來,爺爺的擔心,也許只有對古時三教九流、三百六十行有著嚴格的劃分和限定的情況下才有效吧——在過去,木匠便是木匠,石匠便是石匠,鐵匠便是鐵匠,可沒有今天這麼多行業界限模糊、分工嚴密、工種密集的職業。

隨著時代的進步,木匠一行在社會上漸漸不再是一個單一的行業,“木匠”的身影在人們生活中也是逐漸模糊起來。在舊時,做木匠是一個男子非常慎重的抉擇,一門手藝養活一家人,木匠是有師承的行當,要進行一系列重要的禮儀比如找保人,舉行拜師儀式等。

木匠是一個有著數千年文化內涵和手藝傳承的職業,古時木匠等匠人在“士農工商”裡劃作“農”一類,僅比讀書做官低下一等,雖然也會被一些官紳、大戶人家輕看,但是在舊時佔全部人口98%以上的老百姓、文盲白丁裡,木匠並不是一個低賤的行業,一戶人家有子孫學木匠,都會很鄭重地去打理和經營,窮人家甚至還學不起,因為做木匠拜師學藝需要一定的錢財鋪路,並不完全是今天所謂的只有那些沒文化、沒本事的人才會去做的行業。

但在今天,一個年輕男子若是立志做木匠,定會被家人反對、被旁人看不起,在人們意識中,今天的木匠,似乎只有那些讀不出書、沒任何出路的人才會去幹。

再加之現代人居住的房屋、生活用的傢俱,已經擺脫了過去完全要靠木匠親手打製的桎梏,現代建築以鋼筋水泥混凝土工程居多,需要的木工活越來越少,而現代傢俱很多都是工廠機器和車床壓制打造的,同時,大量電動工具和易於方便操作的現代工具的發明和普及,讓很多工匠都會兩手木工,比如現在的裝修工人,泥水匠、水電工大多都會點木工。

筆者裝修房子時請的泥水匠就會木工,在現在電動工具的普及下,一些木料的切割鋸釘和裝配打製,並不需要過去的木匠那種純手工一斧一鋸一鑿打製來的吃力、嚴苛和精準。

這也就導致了一個既成現實:當今社會,真正而純粹的木匠已經越來越少,甚至已近消失,今天我們在裝修房屋時,請來的那些木匠,與其叫木匠,不如叫“木工”更合適——他們不是木匠,只是會些木匠活的木工。

動筆寫這本書,雖然逃不了網路小說的俗套和窠臼,但筆者懷著對木匠的敬意尤其是對爺爺的懷念,在漸行漸遠的木匠們所投下的背影裡擷取一些風聞的浪花,雖為博君一顧,亦是為了忘卻的紀念。

——————————————————————張無羈

第1章 紐約郊外的晚上

“……現在,請讓我榮幸地介紹我們約翰斯丹利私立中學一百二十年來最傑出的亞裔學生——凌。厲!”

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白人中年女士站在主席臺上,神采奕奕地向一位年約十七八歲、黃面板、黑眼睛的陽光少年一揮手。

少年站起身來,親切的微笑好似喬治湖盪漾的湖水,他躬身向在座的學生、家長致意,四周掌聲和祝賀聲此起彼伏。

“正如我們知道的,厲凌在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