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擺擺地向我這邊走來,瘦長的身影,飄動的衣袂,可是,沒有頭。
我悚然而震,沒有頭,是它,是它,它竟然來到了這裡?
我緊緊地盯住它,這時,它的身側又一團黑影出現了,但是很模糊,那身材,竟然像小王?我沒有看錯?是小王?他慢慢地抬起頭來,清楚地看見,他向外凸出的雙眼,臉上還有血跡。然後他對著我咧嘴一笑,那樣陰森的笑意,那樣恐怖的笑意。絕對不是小王,絕對不是小王!那麼,他是誰,他是誰?
腦子炸開了,我發覺我不能思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看見了什麼,我雙腳發軟。那個無頭的影像慢慢地伸出了它的手,慘淡的月色,慘白的手指,它的手慢慢地伸進了窗子,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隻手,看它會有什麼動作,那隻蒼白的手,慘白的手,就那樣冷冷靜靜地向前伸著,一直伸到向我的面前,每向前一分,我的心跳就不規則地多跳動一下,悽清冷暗的夜,心跳的“呯呯”聲清晰而張揚,它的身子並沒有動,不明白為什麼它有那麼長的手臂。我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竟然沒有再退後一步,但是,我也只能看著那隻手,不敢有什麼動作。
忽然,那隻手猛地向我抓來,我驚懼地退後一步,腳下絆著了什麼東西,跌在地上……
猛地驚醒,窗外,月色清冷,窗簾被風吹得擺動,沒有影像,沒有手,沒有,沒有,什麼也沒有。
我驚悸著,汗已透枕蓆,身體還在發抖,抬起手來撫額,細密的汗珠,入手一片冰涼,手腳綿軟得好象大病初癒。目光掃過桌子,桌上空白一片,清楚地記得,睡前一列檔案都是在桌前攤開的。
思緒又罷工了,我頭腦中一片空白。
這個夢太恐怖了,太真實了,讓我分不清是真是幻。
我“啪”地開了燈,房間裡立刻明亮如晝,在這樣的光亮中,才感覺一些真實,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麼?
我拍拍額頭,想來這兩天因為一心想著清泉崗村的開發事宜,腦力嚴重透支,勞累過度,而前些天的所見又成了值入腦海中難以袪除的影像,所以自然而然地進入了我的夢中。我該讓自己解解壓了。
第五章 靈符
按原定的計劃,趁今天週六,我,小王,長河,張遠洋得去清泉崗村實地考察一番,再將開發計劃增補修訂。但是小王不肯去,說今天有事兒不去了,長河也是提不起勁兒的樣子。我想了想,似乎沒有必要崩得這麼緊,市裡的撥款最快也要在四天後才能到位,我們已經制定了初步的計劃,只要稍作修改,基本上是沒有多大問題的。小王,長河,張遠洋這些天也很辛苦,尤其小王和長河,還要擔著心中的驚悸。週六的假期,讓他們輕鬆一下吧。
回到宿舍,我站在窗前,昨晚夢中的一幕又在眼前回放,我想我是精神衰弱了,得好好睡一覺才行。竟然會做這種奇怪的夢。
中午去吃飯,張望正忙得汗流頰背,我打趣地說:“張老闆,你得僱個人才行,凡事這樣親力親為,太辛苦了,會累壞的哦!”
“不辛苦,不辛苦,店子生意小,僱不起人那!我還有個財務主管呢,不需要僱人,呵呵!”張望打著哈哈。
我笑了笑,在裡間坐下了。
吃完飯去“財務主管”那兒結帳,紫月柔黑的頭髮長鍛子一樣披散下來,好象一片黑瀑,這樣更襯得她溫情柔媚。看著我,她的目光很溫柔,輕輕地說:“鄉長,你的臉色很蒼白,要注意休息哦!”
我笑了笑,可能是上午睡眠充足了,所以心情特別好,我說:“別叫我鄉長,聽著彆扭,叫我南屏吧。這個名字被爸媽取出來可就是要讓人叫的,可是現在這鄉長兩個字都把我本來的名字取代了,我還是比較喜歡爸媽給我取的名!”
“南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紫月笑著,好象一朵蘭花悠悠綻放,看著她的笑臉,發現自己又不能正常思想了。如果不是見到了那幕異相,我想,現在我除了工作之外,應該會想著與紫月發展一段感情的吧。只是那件事情實在太離奇了,我不知道我們還會遭遇什麼,現在沒由來的多添一個人進去擔心,倒沒有必要。
不是我自信紫月一定接受我,只是我感覺,她應該也不是對我全無意思的吧。
下午不可能再睡覺了,我決定出去轉轉,現在才發現,鄉里風景是好,環境也清幽,但真正娛樂的地方還真不多。不過這不是一種缺憾,這裡還是一片沒有沾染上繁華與喧囂的清純地方,民風淳樸,鄉民大多熱情好客。比起城市中的燈紅酒綠,這裡多了一份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