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呵呵,不是,隨便問問。”
張清揚?不就是今天白天找我批地基的那個淳厚農民?我和長河對望一眼,恐怕也只有我和長河明白為什麼小王有此一問了。
晚飯後已是九點多,月色分明,我們結伴離去。
長河不提要回去了,小王居然主動說:“長河,今天晚上去我那兒睡,咱倆好好聊聊。”
長河彷彿心事重重,點頭應了。
回到宿舍,我洗了一把臉,細想張大叔說的話,是不是巧合呢?如果說前天看到的影像是多年以前被強人砍了頭的怨魂,叫我如何說服自己,但是,我如何解釋那個影像是什麼東西呢?這些年受的教育,竟然不能解釋現在遇到的離奇事物而要相信它是鬼魂,真是笑話。
可是我偏無法解釋,去小王宿舍,長河和小王正聊著什麼,我走進去時小王迎了過來,長河仍坐在椅上沒動。小王說:“鄉長,你還沒睡呢?”
“你們在聊些什麼?呵,我睡不著,過來和你們聊會天,長河可是難得在這裡留宿的,別讓他睡得這麼早。”
長河笑著說:“天氣這麼熱,想睡得早還不容易呢。”
小王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我笑:“你小子有什麼事啊?現在學會吞吞吐吐了,好象不是你的風格哦!”
長河站起來:“本來我和小王一直想問你,剛剛就在說這個事兒呢!”他看著我,一字字地問:“前天只有你沒有跑,後來你看見了什麼?”
我的目光移到窗外,慢慢地說:“它舉高了手,伸出一根手指,然後,消失了!”
長河怔怔看我,喃喃地問:“一根手指?它為什麼伸出一根手指,它要說什麼?它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麼要伸出一根手指,它在暗示著什麼呢?它是在暗示什麼嗎?
回到宿舍,將清泉崗村的檔案再細看一遍,檔案散放在桌上,圖紙也攤開來,但卻無法靜下心來。勉強自己把思緒定位在圖紙上,感覺腦袋一片混亂,這樣是做不出效果的,不得不作罷。開了電視,聽著裡面的聲音,竟然都成了“嗡嗡”聲,不由百般不耐煩,長河的困惑也是我的困惑,我們都已經看見了,我們會遭遇什麼呢?
關了電視躺在床上,腦海中忽然浮上紫月那青春靚亮的身影,那含羞帶嗔的樣子,那如水的溫柔,感覺自己好似飲了醇酒,一股甜絲絲的感覺瀰漫上來。
這種感覺以前也有過,在大學裡和女朋友花前月下的時候,也是這樣心中甜蜜。難道我真的愛上了紫月?
夜深沉而幽暗,一絲涼風在七月的靜夜就如同春日的好雨,讓人愜意之極。但是,莫名的恐慌攫住我的心神,我不知道我在擔心什麼,我總感覺我的身前身後繞著一種莫名的氣息,也許是人,也許是我不能解釋的事物。那種氣息的存在如此的明顯,甚至,我的耳邊時時會有那氣息擦過時的“絲絲”聲。
窗簾被風吹得動了,從洞開的窗子裡,可以看見外面的星空,清冷的月光從視窗流洩而入,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方框。李白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的意境??
本來應該是很美麗的呵,怎麼覺得有點陰森森的味兒。
風大了一點,窗簾開始大幅度擺動,時而被風吹得鼓起,時面擰成一束,好象有一隻看不見的頑皮的手在玩弄著它,透窗的月光便影影綽綽,形成不規則的,並不時變動的圖形。桌上有紙片被吹起,那應該是我先前沒有收好的檔案。我翻身起床,將桌上檔案收好放入抽屜,正要回到床上去睡,忽然,那種被陰冷氣息包圍的感覺又湧上來,只覺得背脊一陣涼意。七月的天氣,外面月白風清,我竟然會感覺寒冷,我的後面是誰?我猛地轉身,身後什麼也沒有,可是後背的涼意並不稍減,他還在我的身後麼?他想做什麼?
冷汗“刷”地從毛孔裡拼命往外湧流,我站在那裡,恐懼攫住我的心神,我的嘴唇開始發抖,頭皮也一陣陣發麻,我的眉越擰越緊,呼吸慢慢變得急促,洩露了我心底的害怕。我就和那股氣息對峙著,我握緊了拳頭,發現自己的手心全都是汗,手腳都是冰涼的,感覺一股幽深的目光從某一處向我逼視過來,帶著森森寒意,頭皮一陣發緊,誰在窺視著我麼?我一動都不動。那陰冷的氣息殷勤從後面包裹而來,繚繞在身邊久久不去。
忽然,脖子上一涼,好象有人在對我輕輕吹氣,冰涼的氣息,有著砭人肌骨的陰寒之氣。我“呼”地轉身,正對著窗,窗外月光清冷,隱隱看見一團模糊的影像在我的窗前,慢慢慢慢地凝聚成形,慢慢地站了起來。竟然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