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連州和白蘇兩人則輕裝簡行,乘著帶有沈府標誌的馬車進城。
馬車中顧連州垂眸靜思。
白蘇瞭解顧連州,他很少會露出這樣的神態,便伸手握住他放在腿上的大手,輕聲喚道,“夫君。”
這樣執手時,手心的溫度相互融合,白蘇如風過竹林的聲音也讓人極為安心,顧連州反握住她柔弱無骨的手,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一代驕子,也有會緊張會害怕的時候啊鎮國公與顧連州父子幾十年關係都十分冷漠,但畢竟是血親,而且鎮國公整日的把他這個出色的兒子掛在嘴邊,以兒子為榮……
這些,顧連州一直都知道,但是疏遠了許多年的父子關係,令他已經不知該如何同父親相處了。從顧連州五歲開始,他的生活中就只有一個師或,師或死後,他便只能孤身一人,自保尚且勉強,難過之時也曾想過回家,可是叫他如何面對取代他母親的政陽公主?又怎麼能夠允許自己每日喚她為母親?
當初顧連州決意隱居之時,也猶豫過要不要告訴鎮國公實情,卻最終作罷,得知他扶棺泣血,後又以近古稀之年親自率軍攻打寧國,心不可謂不疼。
“無礙。”顧連州道。
馬車入城已經有一會兒了,白蘇算算時間也快到了,便伸手給顧連州理了理衣衫,然後為他梳頭,白蘇梳頭的手很是輕緩舒適,她一邊梳著一邊輕聲道,“夫君,公公許是要生你的氣呢,但父子之間,縱使再有嫌隙,也終歸是血脈相連,公公心中其實十分疼愛你這個兒子,若是他老人家生氣,你就軟言幾句,別太冷漠了。”
詐死之事,瞞著鎮國公十幾年,也讓他傷心了十幾年,若是得知真相,生氣也是在所難免。
白蘇知道,顧連州心中比任何人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