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一臉不好意思地說:“民先生,這位是西貢建設公司總經理阮貴先生,一直想拜訪您,一直沒機會。”
安保措施如此嚴密,賓客名單上沒他,能找到這兒堪稱神通廣大。李為民裝出副熱情無比地樣子招呼道:“原來是貴先生,幸會幸會。”
阮貴矮矮胖胖,一身西服穿在他身上,看上去要多彆扭有多彆扭。他從皮包裡掏出一個精美的禮盒,一臉諂笑著說:“民先生新婚大喜,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這事怪我,忘了給貴先生髮請柬,只收祝福不收禮,貴先生真不用這麼客氣。”
“結婚這麼大喜事,怎麼能兩手空空來,民先生,您給個面子。”生怕主人看不上,阮貴急忙把公文包夾到腋下,笨拙的開啟禮盒,原來是一尊金佛。
“太貴重了,更不能收。”
李為民搖搖頭,阮貴急了,用近乎哀求地語氣說:“民先生,我就一個兒子,我一直支援政府支援總統,我信奉天主教,我買過60萬工投債券,我甚至墊資承建頭頓工業村生活區6號和10號樓,求您看在謙參謀長的份上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今天的不速之客不光他一個,只是剛才吳廷琰在誰也不敢開口。
李為民側身看了看那些朝這邊張望的陌生人,放下酒杯問:“貴先生,您兒子叫什麼?”
“阮茂。”
“國先生,劉總,請過來一下。”
躲是躲不過去的,陳世國暗歎了一口氣,同劉家昌快步走了過來。
李為民不想跟那些人糾纏不休,乾脆大聲問:“國先生,懲治貪腐是您負責的,您知道貴先生的公子阮茂的事嗎?”
“知道一些。”
陳世國清了清嗓子,面無表情地說:“阮茂在頭頓工業村生活區施工過程中,見工業村內需要大量砂石料,在既無採石場又無運輸工具的情況下,夥同駐紮在工業村附近的兩個**軍官欺行霸市,打傷乃至搶劫多名供應商,哄抬物價,壟斷供應,影響惡劣。”
“打傷了人?”
“確切地說應該是槍擊多人,幸虧搶救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是不是把人家的砂石料攔下來,要求低價賣給他,然後再高價賣給工投公司或在工業村內投資建廠的投資商?”
“所以說影響惡劣。”
“他人呢?”
西貢達官顯貴幾乎全在這兒,劉家昌不能讓陳世國承擔所有壓力,接過話茬道:“阮茂已被頭頓工業村警察局羈押,同案犯也已落網,檢察官辦公室正在深入調查,估計過幾天就會移交給巡回法庭審理。”
李為民轉過身來,緊盯著阮貴雙眼道:“貴先生。您兒子到底做過什麼。我想您應該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法律神聖不可侵犯。至少在工業村內是這樣。”
陳世國同樣不想跟那些說情的人磨嘴皮,冷冷地補充道:“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民先生,國先生,這麼說一點不能通融?”
“我們尊重法律,尊重法官。”
你不仁別怪我不義,阮貴把公文包往邊上一扔,聲色俱厲地說:“不教而誅。這不公平!況且這是越南,不是中國!”
李為民摸了摸鼻子,慢條斯理地說:“關於故意殺人、欺行霸市的法律,全民公投之後有,之前一樣有。另外工投公司成立之初,就不止一次以檔案或通知的形式,提醒告誡過投資商、承包商、供應商和工業村內的普通工人要遵紀守法,不教而誅真談不上。至於這裡是越南,不是中國,還請貴先生說清楚一點。”
“工投公司股東全是中國人。工業村內生意全是中國人做,這還不夠嗎?”
膽子不小。肯定有人在背後給他撐腰。
李為民笑了笑,循循善誘地說:“女士們,先生們,各位來賓,各位朋友,既然貴先生提到這個問題,我認為有必要借這個機會澄清一下。首先,越南工業村投資開發公司股東並非中國人,而是越南共和國公民,換言之,全是越南華人。
正如許多朋友所知道的,政府給工投公司劃撥了許多土地卻沒佔股份,表面上看似乎像國家資產流失,全便宜了我這樣的越南華人股東,事實上並非如此。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要從工投公司成立時的背景說起。
當時琰先生剛回國出任總理,日內瓦談判正在繼續,法軍在北部與越盟仍在交火,前**總參謀長阮文馨將軍對新政府不滿意,軍閥問題、難民問題全沒有解決。政局動盪,風雨飄搖,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