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為民看著車位竭力維持秩序的軍警,毫無底氣地說:“有準備,應該不會。”
……
幾家歡喜幾家愁。
李吳兩家的包辦婚姻終於修成正果,李為民終於抱得美人歸,正在回李家大宅拜堂的路上。剛回到福德中學的張俟文和莊士武,則坐在教師宿舍裡面面相窺。
完了,徹底完了!
第五郡、第六郡和第七郡的組織遭到嚴重損失,尤其第五郡,老同志和外圍成員幾乎被一網打盡,不僅懲治反對華人的行動無法繼續,現在連自身安全都無法保證。
上級派眼前這位來領導堤岸華…運工作,莊士武是歡迎的。但對他制定的行動,莊士武在昨天的會上就持保留意見。畢竟堤岸不是其它地方,鬥爭環境惡劣,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
“俟文同志,這次不比以往,我們身份很快就會暴露,你現在撤還來得及。”
人心隔肚皮,信仰有時候真靠不住,有些向南部滲透的幹部,因為受不了苦就向偽政府“投誠”,那麼多同志落到警察手裡,誰也不敢保證他們中會不會出叛徒。
儘管很危險,張俟文仍不想就這麼撤,掏出香菸沉吟道:“如果夜裡行動是衝我們來的,就意味著我們身份早暴露了,現在想撤也撤不出去。如果不是衝我們來的,一切只是巧合,那我們就不用撤,而是應該想方設法營救。”
回來路上打探過,包括沒按規定去警署登記的外來人員在內,昨夜一共抓了900多人。有些人已經保出來了,有些在市區做過案的逃犯移交給了第一郡和第二郡警察局,第五郡和第六郡警察局又開了“反省班”,正在教育那些私藏槍支不上繳的人。
那麼多同志被抓,暗殺行動肯定暴露了,但並不意味著警察是衝著華…運來的。
鬥爭環境惡劣,一直以來很謹慎,大多是單線聯絡,見過張俟文的人不多,被抓進去的只有一個,只要把老潘營救出來,他身份就不會暴露。
莊士武權衡了一番,同意道:“既然你下定決心,那我們就想辦法營救。”
“怎麼救?”
“學生請他們的同學、老師和校長出面,其他人只能透過他們家人想辦法。”
就在他們到處聯絡人去說情之時,桂青山正坐在第五郡警察局對面一棟二層建築的辦公室裡,同賁超仁、楊功等“越華文藝研究會”的情報人員研究警察局提供的最新材料。
有足夠經費,有各方面配合,這個“掛靠”在共和青年團名下,連正式名稱都沒有的情報組織,在短短半年裡已發展成一個龐然大物。
在富國島有自己的培訓班,在禎沙有軍事訓練基地,在各儂人安置點、第五步兵師和各工業村有秘密工作站,在政府部門和**有自己的耳目,接下來要在寮國和柬埔寨設立工作站。
工投公司打擊貪腐行動之所以如此順利,很大程度上是他們的功勞,可以說工投公司審計督察部就是他們的分支機構。
桂青山放下材料,抬頭看著牆上的越盟組織架構圖說道:“楊功,通知林科長,請他找個機會把藩義時放了。”
警察局情報科側重於治安,與桂青山的組織不存在隸屬關係,但只要涉及到越盟分子都會尊重他的意見。
楊功是組織內最年輕的主管,曾在法國遠征軍情報部幹過,他沉思了片刻,搖頭道:“老闆,他私藏那麼多軍火,不太好放啊。”
所謂的不太好放,並非警察局不同意,而是怎麼才能讓華…運不懷疑。
賁超仁把材料往手邊一放,若無其事地笑道:“不太好放那就不放,以私藏槍支彈藥為由關他幾個月,允許家人探望。”
既不引起懷疑,又能讓他把訊息傳遞出去,這未嘗不是一個辦法。楊功微微點了下頭,又問道:“其他人呢,是不是借這個機會策反幾個?”
桂青山起身笑道:“華…運雖受越盟領導,跟越盟還是有區別的。有沒有坐過牢,對越盟尤其越盟高層而言是一種資歷,對華…運來說不是,一旦被抓過就很難獲得信任,至少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考察。”
“可我們現在人手不夠。”
“讓禎沙班和西寧班的學員提前結業,再請林科長從警察訓練班抽調幾個。”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越華文藝研究會”的策略很簡單,你鬧一次我打擊一次,把你們的部下和外圍人員全打掉,然後派人去讓你們發展新組織,直到堤岸華…運徹底被架空為止。
楊功走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