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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聲不響地走近,一隻手落在她脖子的傷處上,這力道很大,墨九原本就捱了一棍,這樣揉捏幾乎疼得鑽心,她受不了的尖叫,“不要啊。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晚了。”蕭六郎挖了一塊綠油油的藥膏,繼續往她脖子上摁。

“啊!”墨九又叫,“不要啊,不要碰我……!”

竹樓下的院子裡,藍姑姑抬頭望著窗戶的燈火,捂了捂臉,不停地來回跺腳,“作孽哦作孽,這可怎生是好?怎生得了啊?”

薛昉不解地看她,“姑姑怕甚?墨姐兒不會有事。”

藍姑姑瞪他一眼,“你個毛都沒齊的小子懂什麼?”

薛昉搔了搔頭,“我怎就不懂了?”

搖曳的火光裡,墨九的叫聲漸漸弱了。不得不說蕭六郎確實是“神醫”,神經夠粗獷,折騰也夠狠,但她脖子上的腫脹真的好了不少。他身上的薄荷味兒,混合著屋裡的薰香,似一種馥郁的花香淺淺的包裹著她,就像睡眠神經被人鬆開了,慢慢的,她不僅再也感覺不到疼痛,反倒舒服得似睡非睡。

“蕭六郎,好舒服!”

她昏昏欲睡的聲音,像一首自彈的催眠曲,酥入骨髓,在如豆的微光裡,有一種暖洋洋的曖昧,隨著她慵懶的姿勢,半溼的襦裙也一點點滑下榻沿,柔軟的曲線上,一頭長髮凌亂的松落在枕上,繪出一幅疑似畫中人的妖嬈。

蕭六郎背光而坐,似乎並未受美人兒的感染,獨有一種醫者的清冷與高貴。

“蕭六郎……?”她又喃喃。

他“嗯”一聲,音調軟得像一片輕薄的羽毛,從她的傷處拂到腳心,竟有一種耳鬢廝磨般的溫柔。

她幽嘆,“怪不得人家說,女人嫁醫生,幸福有保障。”

蕭六郎黑髮微垂,遮在臉側,看不出表情。

墨九並沒有察覺自己的啾啾聲,比情人的絮語還要柔軟,只知頸子上的疼痛沒了,渾身上下都有一種舒服的眩暈感,恨不得就這樣陷入夢中,語聲也更為絮聒。

“蕭六郎,我們認識這般久了,好歹也算半個朋友,你怎就忍心讓我守活寡哩?”

蕭乾的手頓住,清冷的臉上,意味不明。

可墨九看不見,她頭歪在枕上,已然睡了過去。

蕭乾靜靜看她一眼,拉過薄被蓋在她身上,慢慢出了竹樓,對眾人道:“大少夫人困了,今夜就睡在南山院。”

……

待墨九次日醒來時,她夜入南山院,並且睡在蕭大郎屋裡的事,就傳遍了蕭府。

墨九敲敲額頭,看著藍姑姑欲哭無淚的臉,有些發懵,“我怎麼睡過去了?”

藍姑姑嘆口氣,“姑娘,你就認命嘛。”

墨九瞪她,“我說我是被蕭六郎迷丨奸了,有人信嗎?”

藍姑姑嚇了一跳,趕緊捂住她的嘴,“……你瘋了?”

墨九拍拍她的肩膀,搖了搖脖子,感覺不到疼痛,不由就想到昨夜失去意識的事兒。好多記憶都模糊了,唯獨那一隻手格外清晰,溫柔的、溫暖的、修長的,放在她的痛處……她相信任何專業的按摩師都不如他。

“若再來一回就爽了。”

“我的祖宗啊!”藍姑姑顯然誤解了,恨不得去撞牆:“你知不知羞的?”

“這有什麼可羞的?”墨九想的不一樣,她看了一眼牆角香爐裡燃盡的薰香,猛地開啟窗戶,深吸一口氣,“若讓他做我的專用按摩師,不曉得要收多少銀子?”

藍姑姑已經哭不出來了。

她掌心在墨九面前晃了晃,“姑娘,你腦子還好嗎?”

“我好得很。”墨九拍開她的手,回院洗漱。

她說的話是真的,昨兒晚上無疑是她入蕭府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晚,沒有噩夢,沒有擔憂,整個晚上都被一種香甜的味兒包裹著,滋味兒極是美妙。

不行,回頭得問蕭六郎要那薰香……太好聞了,太好睡了。

她正這般想著,夏草就急匆匆入了屋,“大少夫人,老夫人讓您去仙椿院。”

逃婚加上夜入南山院兩件事撞到一處,墨九不奇怪老夫人會找她。

她本不願去見那奇葩的一家子,不過念著仙偆院精美的小吃,還算配合,速度也很快,只在換衣服的時候,差一點與夏青幹仗。

她在現代簡單利索慣了,那頭上插些亂七八糟的金釵玉環,哪怕再美也覺得頭重千斤。在她的意識裡,這些本該躺在古董盒裡接受展覽的東西,戴到頭上多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