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下也在姑蘇城內建辦了些產業,都託給別人去處理了,自己倒是從未露過面。
那日正巧在從蘇府趕回自己的山頭時的路上瞧見了喬生,身邊跟這個白玉似的孩子,賀靈渡一時氣急便擄了人回去。自己這些年無時無刻不念著這個人,不過是礙於自己還未有多大的建樹,也沒想好該怎麼去見喬生,才遲遲不願見他,私下卻將他的事兒打聽得一清二楚的,連他那書童叫做嘉玉也都知道了。知道書童的名字後,賀靈渡險些咬碎了牙,嘉玉——原來他心裡還惦記著竹苑裡的那個玉兒嗎?
見了喬生之後心裡便叫囂著要將他帶回自己的“領地”去,於是便直接將人捎上了馬。摟住喬生的第一感覺就是——這人怎麼瘦了這麼多?
將人帶上山時引來了大家的關注,大家紛紛猜測老大是不是帶了個壓寨夫人回來。
小廝林佑得了賀靈渡的吩咐替喬生收拾了屋子,賀靈渡則小心地將喬生扶進了屋內——喬生早已被晃暈了。
賀靈渡見喬生暈了過去自是有些歉疚和心疼的,急忙叫人請來了郎中開了副藥,自是好好照料。本還在想著喬生見到他的第一句話是什麼,會不會還像從前那樣甜膩膩地喊他一句“靈兒”。誰成想喬生醒來見到他的第一句話是:“你誰啊?”
賀靈渡氣得不行,當即便甩袖走人,留下不明所以的喬生……
因緣際會,因情糾葛,因誤解散,因久別聚。世間相遇分離,皆有其理。若說喬生與賀靈渡,那便是倆人各自的劫與命吧。
☆、 第 17 章
在一眾人等的攙扶下,蓋著紅蓋頭的喬生磕磕絆絆地走到前廳,此時他腦子裡裝的都是那些迷濛往事。在重重的紅影之下,他卻看到了一抹白色——那是他與靈兒的初遇,純粹而又迷幻,讓人沉醉。
賀靈渡見到蓋著紅蓋頭、穿著喜服的喬生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那麼多年求而不得的人現在竟站在了自己的身邊,手中一起牽著的紅綢彷彿就是他們之間的姻緣線,賀靈渡想,這一生,他都不願放手了。
喬生莫名地順從了拜堂,他自己也不明白,直到送入洞房,坐在那鬆軟的榻上時,他才恍惚之間意識到自己竟然“嫁人”了,而且還是“嫁”給了幾年前自己當做“媳婦兒”來養著的靈兒……
喬生擰眉,鬱卒。
賀靈渡挑起喬生的紅蓋頭後見喬生鬱悶的表情倒是笑了。
他俯下身子,將喬生的兩隻手腕扣到背後,自己在喬生耳邊低聲說道:“夫人,新婚愉快。”
愉快個鬼!
喬生抬腿踹了他一腳,對賀靈渡來說倒算得是一點勁兒都沒使上,就如同小孩之間的玩鬧一般。
賀靈渡低聲笑笑,手一動就把喬生的兩隻手腕用紅蓋頭綁著了。
喬生意識到賀靈渡要做什麼的時候倒是反抗了,可這反抗對賀靈渡來說就像撓癢癢似的,倒是平添了幾分情趣。
“混蛋!”喬生怒目。
賀靈渡一手扣著喬生的下巴,一手壓著喬生的腿,笑道:“恩,夫人說的是。”邊說邊用食指碾著喬生的下唇。
喬生扭頭躲開卻又被他扯了回去。
賀靈渡與喬生額頭抵著額頭,喬生被強制著對上賀靈渡的眼神,他好似從未如此近距離地看過賀靈渡,此時茫然間對上了他的眼睛恍惚之間好像回到了初見,那時,賀靈渡還是他的靈兒,而不是面前這個色厲內荏的賀老大。喬生暗自思慮:究竟是什麼把靈兒變成了這幅樣子?果然,歲月是把殺豬刀啊。
賀靈渡耐心地磨著喬生的嘴角,也沒見再有動作。
喬生很吃這一套。
“靈兒……”喬生呢喃了一句,恍如面前之人還是多年前軟萌的靈兒。
“我在,我一直都在。夫人。”賀靈渡微微直起了身,他取下喬生頭上的金釵,隨後散了喬生的頭髮,小心翼翼地似是怕扯疼了自己的寶貝。
“騙人!”喬生突然清醒了,面前這個眼神裡閃著兇光的像大尾巴狼一般的大兄弟怎麼可能是那樣可愛體己的靈兒呢?
賀靈渡低聲地笑了笑,附在喬生耳邊說道:“夫人,良宵苦短,該辦正事兒了。”
喬生慌張地看著賀靈渡,心裡苦得很:我把你當媳婦兒,你卻想上我?
據後來林佑的回憶,自家老大成婚的那一晚,自己即算是住在隔壁院子還能隱約之間聽到自家老大綁回來的壓寨夫人大罵著“混蛋”、“白眼狼”、“流氓”、“登徒子”之類的話,喊到最後林佑自己都替夫人揪心——該不會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