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失了接著鬥嘴的意思,對著我解釋道:“剛才那個前臺說,我們被人投訴了,希望我們不要在房間裡,煮辛辣的食物?”
“辛辣的食物……是說早上我們也聞到的咖哩嗎?”聽了若雪的話,我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接著問道。
若雪沒有回答我,只是點了點頭,以示回答。
“可是這不公平,為什麼會有人投訴我們呢?分明不是我們燒咖哩飯吧?”我心中那憤怒的火苗,被莫名的點起了。
第39章 咖哩大媽
拖著疲憊的身體,好不容易洗漱完畢,躺在床上卻又失眠了。我有些疑問,為什麼當出現狀況的時候,人們首先質疑的便是我們兩人?難道僅僅是因為我們身上,流著的中國人的血液嗎?
這裡的工作強度大得驚人,對於急需調整身心的我來說,失眠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我躺著床上努力著不去思考問題,將大腦中的疑問丟出腦外,開始不斷地自我催眠著‘one sheep’‘two sheep’‘three sheep’……
那些個說‘數羊催眠法’無效的人,其實是他們數羊的方式錯了。並不是按照中文裡的‘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這麼來數數字。而是按照英文中的‘one sheep’‘two sheep’‘three sheep’,有意思的是,你會發覺英文中的羊這個單詞‘sheep’和睡覺這個單詞‘sleep’是那麼得接近。就和不斷重複‘睡’‘睡’‘睡’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這應該算得上是某種心理暗示吧?
就在我快進入睡眠狀態時,一陣高聲大笑的聲音,將我從睡夢中徹底驚醒。我警覺地睜開雙眼,努力識別究竟是何處傳來的吵鬧聲。沒一會兒我就明白了,聲音來自先前被若雪抱怨,煙燻繚繞的隔壁那間1818室。
我掃了床頭上,自帶的電子鬧鐘上顯示的時間,01:27分。那個高亢女人的聲音,吵得我不能入眠,神經繃得很緊,身體卻又不願意多動一下。就保持這個讓人難受的姿勢,默默的等隔壁新的鄰居把電話打完。直到她結束了吵鬧的電話聲,電子鬧鐘上顯示的時間,已是03:08分。
“好了,終於消停了,可以趕快補一會兒覺了。”我在心裡默默說著。
不知道是不是我得了神經衰弱,還是隔壁女人的電話聲實在太響亮了。我總覺著她就是在我耳邊嘰嘰喳喳一樣。為什麼別的房間的住客,沒有這種困擾呢?
我強迫自己停止思考,一來是明天還要接著上班,二來我是怕我最後推斷出來的結論,是個詭異的現象。比如說隔壁其實沒有人住,所以其他住客聽不到那高亢的笑聲,又或者是……
我實在不敢接著想下去了,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嚴實後,閉緊了雙眼,努力地進入睡眠。
……
凌晨時分的一陣尿意,把我弄醒了,迷糊中望了一眼床頭的時間5:33分。解決了尿急後,我又往被子了裡一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好似聞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咖哩香。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穿上衣服,揪出這個偷偷摸摸燒咖哩的混球。
門一開,把我嚇得半死,就見一膚色黝黑的女人,在我房門邊炒著咖哩飯。可能是開門的動靜驚動了她,她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四目相對。愣了幾秒鐘後,她咧嘴對我笑,並有帶著濃重口音的英語,向我說早安。
印度人?我在腦海裡中思索著。反正已被眼前這位咖哩大媽嚇得全無睡意,索性和她攀談了起來。是的,你沒聽錯,此時我上身穿著睡衣,下身套著牛仔褲,赤著腳在凌晨5點半左右,蓬頭垢面地正對著面前的這位咖哩大媽聊天。
咖哩大媽的名字叫索菲。她和我預料的一樣,果然是印度人。千里迢迢的來到日本,是為了照顧她在日本留學的小兒子。而那個在凌晨2點打電話,被我幻想成是靈異現象的‘女鬼’,也是面前的這位咖哩大媽。照著咖哩大媽的說法,凌晨兩點打國際長途的話費,是最便宜的。
“可是為什麼要在門口做飯呢?”我依舊有我的疑問,房間裡有屬於自己的廚房,沒必要把廚具特意搬到過道里做飯。
索菲聽到了我的話,但是沒有回答,而是不停地晃動著腦袋。衝著我笑了笑,假裝她沒有聽懂一樣,這種氣氛顯得略微詭異。我無意繼續交談,轉身回到房間裡。我很喜歡吃咖哩飯,那香味很是勾引人的味蕾,可對於眼前的這種情況,任憑誰都不能提起食慾吧?
過道里那微暗的燈光,有位身著奇裝異服的大媽在做咖哩飯。任誰想到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