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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像現在這樣離得那麼近,每一條街道、每一間房屋都變成了潛在的戰場,稍不留神就會變成死在利器下的無辜生靈。

早餐之後,守備軍開始在我們面前集結。與曠野中的會戰不同,城市中錯綜複雜的道路和狹窄的空間讓他們的陣列看上去有些混亂。

在一聲響亮的號角聲之後,大群計程車兵開閘的潮水般向路口倒灌進來。手持短劍輕盾的守備軍們雖然氣勢洶洶,但看上去並沒有做好迎接一場艱苦戰鬥的準備。經過之前的幾次試探,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中並沒有衣甲鮮明的正規軍人,這個發現使得他們對我們多少有些心存輕視。

這時候,僱傭兵們堅持將掩體後退到街道中央的作用體現了出來。

從十字路口湧入的三道鋼鐵洪流在進入街道之前開始匯聚,道路的寬窄註定無法容納那麼多人同時進入。勇敢而魯莽計程車兵們為了爭奪第一個殺死敵人的榮譽而爭先恐後——你無法要求他們在這個時候還能保持陣列的齊整。他們狂吼著向我們接近,迫不及待地想要用我們的鮮血證明自己的榮譽。

“五個金幣,這次我一定比你多。”地底侏儒瑞德爾舔了舔嘴唇,對弗朗索瓦說到。

“嗨,你還欠著我十個金幣呢。”弗朗索瓦從背後取下雕琢得堪稱藝術品的組合弓,向著侏儒撇了撇嘴。

“胡說,明明是五個,我發誓風原沙漠盜賊那次是平手,鬼才知道那具該死的屍體掉到哪個流沙坑裡去了!”侏儒端著火銃爬上一個可以藏身的高臺,將銃口對著正在迫近的守備軍。

“就算是這樣也是十個,因為這次你輸定了。”弗朗索瓦自信的微笑著,還沒等瑞德爾動手,已經將一支狼牙箭射入了一個對手的咽喉。

“第一個!”

“我還沒喊開始呢,這一個不算!”侏儒暴躁地大叫起來,然後形跡無賴地大喊了一聲“開始”,火銃同時發出一聲巨響,喇叭形的銃口噴出一道狂烈的火光。

衝在最前面的兩個守備軍應聲倒下,前面的一個胸口破開了一個恐怖的大洞,後面一個的小腹冒出汩汩的鮮血,看起來也受到了同樣致命的傷害。

“這才是第一個和第二個!”

“防禦,防禦!”我拔出長劍下達了命令。一牌盾牌手和兩排長矛手早已在掩體前排好了佇列,森然的矛尖不友好地朝向撲來的守備軍,如同期待食物的毒蛇。

在守備軍的衝鋒接近之前,一陣密集的箭雨划著弧線當空襲來。如果是在開闊的平原地帶,長弓強勁的拋射會給衣甲不齊的敵軍陣列造成巨大的傷亡,但這樣的事情在這裡並沒有發生:這條街道原本就不是很寬,再加上房屋閣樓的建造大都向外伸延,幾乎成了我們頭上的天然盾牌。正因為如此,所以這撥箭雨給我們造成的損失小的連我自己都無法想像。

而與不習巷戰的敵人相比,冒險者們對於地形的掌握和利用則大大優勝。絕大部分的遠端攻擊手都登上了閣樓,居高臨下向著密集的守備軍佇列射擊。其實,他們就連瞄準也是多餘的,守備軍密集的陣列把街道堵得水洩不通,就連正常的戰鬥都很難做到,更不用說有效地防禦和躲閃。普通戰場上難以見效的魔法現在展現出了強大的殺傷力,溫斯頓戰士們也許從來都沒有想過會在戰鬥中遭遇這種無法理解的奇異技巧,紛紛哀叫著一頭栽倒。只在很短的一段時間裡,溫斯頓人就為自己的輕敵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在這群遠端射手中,侏儒瑞德爾和名不副實的音樂家弗朗索瓦無疑是最傑出的兩個。憑心而論,弗朗索瓦的弓箭技藝比起月溪森林傳奇的射手“銀手指”艾斯特拉和她同樣出眾的妻子“星眸”菲西蘭仍然頗有不如,但也已經絲毫不遜色於任何一個優秀的精靈戰士。他常常一手抽出四、五支箭來,然後連續地拉動弓弦,閃電般將羽箭連珠射出。他射擊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以至於一個面帶稚氣的孩子不得不提著幾支滿載的箭袋跟在他的身後,以便他隨時取用。與他的豎琴聲相比,弓弦發出的聲響更加柔韌和諧,在他白皙又穩健的手中彈奏出如泣的行板。

在他的輕靈優雅相比,侏儒瑞德爾的聲勢則要浩大得多。他手中的火銃是我平生僅見的精妙利器。以往我見到的火銃,都是些笨重的傢伙。每射擊一次之前,你都必須從銃口往裡裝填火藥,然後把它們壓實,再放如製造殺傷的圓珠,射擊的速度非常緩慢。而瑞德爾火銃的中部有一個卡口,他總是把一個鐵製的匣子嵌入這個卡口,再拉一下火銃上端的一個門栓一樣的把手,就可以連續不斷地扣動板機,一次大概可以射擊六到八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