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臉兇像:“你是這一家的總管?”
“是的,是的,小的正是。”
“我們是來查民宅,緝拿罪犯的,叫你們所有的男丁到這兒來。”
男丁,女子不必。
“是!是!”唐天星四下看了看,忙道:“回您的話,我們這家的男丁差不多全在這兒了。”
帶頭那個“呃!”了一聲:“全在這兒了?”
“除了我們老爺。”
老爺似乎不要緊,帶頭的那個沒多說什麼,把眼前的男人一個一個問,都問完了,指著錢大武、周標、孫秀、趙奎道:“他們幾個是護院?”
“是的,是的。”
“聽說你們這兒剛徵了護院?”
訊息挺靈通的!“是的,是的!”
“新徵護院都在這兒麼?”
這話問得有點……
唐天星這才想起嚴四,太緊張了,忙道:“還有一位,他在睡覺,我去叫他……”
他要動。
趙奎道:“總管,我去叫他。”
他去了。
趙奎起先走得不快不慢,可是當他的身影被擋住的時候,他走得可真快,幾乎跑似的進了小院子,進了院門就叫,還是壓低了嗓門兒叫:“兄弟,兄弟!”
嚴四多麼機警個人,當然聽見了,當趙奎到了小屋前的時候,他已經起床開了小屋的門了。
他道:“怎麼,趙大哥叫我起來吃早飯?”
趙奎三腳併成兩步進了小屋,順手把門一掩道:“早飯早過了,別提吃了,禍來了。”
天四道:“禍事?怎麼了?”
趙奎道:“一夥‘查緝營’來查什麼民宅,府裡的男丁除了老爺都在前頭,只缺你一個,我跑著來叫你,就是知會你早作準備,看該怎麼辦。”
“早作準備,看該怎麼辦?”嚴四似乎沒懂趙奎的意思。
趙奎道:“查什麼民宅?我看他們九成九是衝著你來。忘了,皇甫家跟官裡有勾搭!”
嚴四似乎這才明白。“呃!”了一聲,道:“我想到這一點了,可是我沒想到皇甫家那個兒子這麼大膽,居然不怕死!”
“他不是不怕死,”趙奎道:“他是不相信有誰能讓他死!”
嚴四道:“趙大哥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能不能想個什麼理由,出去應付他們一下,給拖延拖延!”
趙奎道:“兄弟,你要幹什麼?”
嚴四道:“解鈴還需繫鈴人,我找繫鈴人去。”
趙奎一點就明白了:“你找他們有什麼用?”
嚴四道:“我把皇甫家那個兒子的小命抓在手裡,看看來查民宅的這一夥撤不撤!”
趙奎沉吟了一下,毅然道:“恐怕也只有這樣了,好,你放心,前頭那一夥我來應付,你去幹你的!”
他走了。
嚴四也走了。是從屋上走的。
而查緝營的人並沒有在羅家宅外佈署人手,其實就算佈署了人手,他們也是白搭不見得能發現身法高絕的嚴四從屋上出了羅府。
別看趙奎粗,他有他一套,到前院先向那帶頭的說嚴四上茅房去了,馬上就來見各位爺們兒,然後他衝唐天星、錢大武等一施眼色,讓準備茶點。
唐天星、錢大武等都不是點不透的人,馬上吩咐那些男僕們,人多好辦事,轉眼工夫茶點已經擺上了,奉茶的奉茶,敬菸的敬菸,周到得不得了。
舉手不打笑臉人,反正姓嚴的也跑不了,不過上趟茅房工夫,有什麼不能等的,有吃有喝,順水人情,何樂而不為,爺們兒們也都坐下吃喝上了。
嚴四真快,沒一會兒工夫他就到皇甫家宅院了,從羅家上屋從皇甫家下屋,來過一回,已經不那麼陌生了。
下屋正碰見一個皇甫家的打手放單,閃過去就抓住了那個打手的脖子:“我找你們公子,他人呢?”
“我不知道……”
“嗯!”
嚴四手上只緊了一下,那打手就受不了了:“我們公子正在書房!”
“在那兒?怎麼走?”
打手說了,說得還很詳細,只差沒給帶路了。
話說完,嚴四的手滑到了他穴道上,他躺下睡了,包他這一覺睡得很甜。
嚴四找到了皇甫公子的書房,書房本是讀書作文章用的,皇甫公子卻在那兒跟個女子下棋,不知道是誰哄誰玩兒,那個女子長得不錯,模樣兒挺妖嬈的,這就知道皇甫公子之意是不在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