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亂,船失篙移動。船伕驚惶搶出換篙。
艾文慈呵呵一笑,說:“滿兄好高明的千斤壓,佩服佩服。”
船就在他的笑聲中停止搖晃,船舷升回原狀。
“喳!喳!喳!”兩人一步步向艙面的中心走,艙板發出奇異的響聲。
艙門前的江漢虯龍,臉色泛灰。
烈日當頭,艾文慈與三眼狻猊的臉色上,大汗直沁,大串汗珠沿鬢腳下流。船按兩人的步伐一沉一浮,一搖一擺。
沒有人敢出聲,似乎全都停止了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
兩人站住了,雙手一鬆艾文慈抱拳施禮,吸入一口氣說:“承送了,不知滿兄有何指教?”
三眼狻猊鎮靜地用手輕拭眼角的汗水,但呼吸略沉,精神有點恍惚地問:“文兄到敝地多久了?”
“不久,半個多月。”他沉著地答。
“文兄過去在何處得意?”
“在汀州。”
“哦!文兄定然認識四大天王他太鬢了。”此地接近汀州,他賊正是四大天王之一。
他臉色一沉,冷冷地說:“在下不認識這個人,也不想認識。滿兄,如無要事指教,兄弟不再耽擱了。”
三眼狻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一字一吐地說:“在下也有事在身,不宜耽擱,下次有暇,當與文兄親近親近。請轉告性丘的,不犯在滿某手中便罷,犯在滿某手中,滿某執法如山,即使他請來了百十個像你一樣高明的人,也嚇不倒我姓滿的。後會有期。”說完,極有風度地抱拳一禮,說聲“打擾”,從容舉步返船。
雙方的船備奔前程,遠出百十丈,三眼狻猊臉色方開始正常,向邢大人說:“邢大人,今後千萬不可離開府衙,以免意外。”
“這人可怕嗎?”邢大人鎮靜地問。
“小可恐怕沒把握對付他。”
“這……”
“在崔公子兄妹未到達前,小可必須將人重作安排,府衙附近須用諸葛連弩把守,小可自會小心。”
“這人五官清秀,眸正神清,滿臉正氣,恐怕……”
“大人,小可不敢自謙,也認為自己鼻直口方眸正神清,但小可是橫行三省的巨寇大賊,人不可貌相。”
“滿賢弟你……”
“大人不必顧忌,小可會很快尋找崔公子兄弟,有他們到來,姓文的不足畏。”三眼狻猊謙恭地說。自始自終,他皆自稱小可,稱對方為大人。而邢大人卻稱他為賢弟,雙方的關係極為微妙了。
艾文慈的船繼續下放。過了河灣,江漢虯龍的神色方回覆正常,向坐在艙面臉色蒼白的八臂金剛苦笑道:“三弟,咱們又一次逃過死神之手,狗腿子果然在船上,幸虧咱們沒動手。”
八臂金剛臉色不正常,乖房地說:“小弟對今天的事,永記不忘。
哼!總有一天看我的。”
“三弟,快死了這條心,咱們不是姓滿的敵手,對付狗腿子的事用不著你我操心,咱們犯不著拿老命開玩笑。”江漢虯龍好言相勸。
“二哥!你看那小子是不是可疑?”八臂金剛轉過話鋒問。
“你是說文文慈?”
“正是。”
“凡是新加入的人,都有可疑。”
“但他最為可疑,憑他的藝業,怎麼說也不至淪落到做小販的地步,八成兒是故意標新立異製造進身之階,存心打人咱們中間有所圖謀的奸細。”
“三弟,這時下定論,未免言之過早。反正不管他是不是奸細,誰派來的皆無關宏旨,明暗之間不知到底有多少人監視著他,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施展。三弟,務必記住,咱們只負責留意他的言行舉動,你必須表示出合作的誠意,不要再意氣用事了。幸而今天咱們看清了他的真才實學,不然日後你和他衝突起來,會吃大虧的。”
八臂金剛倒抽了一口涼氣,猶有餘悸地說:“想不到他的內力修為,深厚至足以和滿狗腿子不相上下,果然驚人。二哥可曾仔細察看艙面的遺蹟嗎?”
“看過了,兩人所經處,兩寸厚的艙板皆現龜紋,如不是親見,委實令人難以置信,可怕極了。”
“怪,他小小年紀,是怎麼練的?他在艙內……”
“他在艙內調息,看來剛才真力損耗甚巨。三弟,不要再招惹他。”
八臂金剛哼了一聲,冷笑道:“這小子自命不凡,驕傲自負,目中無人,如果讓他爬了高校兒,做了咱們的頂頭上司,咱們就別想混了。哼!
他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