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快速地撥著那叫“木木”的草,我微帶警告,卻見他臉色刷白,神色惶恍,以為自己真招惹到一個宗師皇親。
“不是你心裡想的那些有的沒的啦,我呀……只是一個廚子,恩,皇上的御廚。”莞爾對著他一笑。
“您……您笑起來像個女孩兒家似的,真好看。”瞬間,他的臉色變的和暖如雲開初晴,再次掛上滿滿笑意。
唉……他真年輕!年輕的人,年輕的心。
不過十七、八的孩子而已吧,臉色就代表心情的孩子。這樣的人,哪怕活到老,心應該也是單純爽直的,直腸子的人就不似有人生來就七拐八彎的心思。活得單純幸福也就簡單。
做哪種人更幸福?造化造人,從來就不甚公平。有些人註定勞心勞力,操勞一生。上天賜於他主宰天下的權利,卻從不讓他有片刻安寧,可他曾有過抱怨?
“啊—啊——啊”地連聲慘叫把我驚起,抱著一兜的木木草我站起往那邊望去。只見西邊帳篷連營,卻看不出是那慘叫是發自哪裡。
“是綠營裡一個小兵,偷宰了戰馬吃肉,犯了軍令!我剛過來的時候正準備行刑。”
“什麼處罰?”
“杖斃。”他望著西方火燒雲一樣的天空,有些漠然。
不過是肚子餓了吧,玄燁不是說這幾日糧草就會到的麼?就算補給到不了,那每日一餐不也能支援到土拉麼?難道事實並不如此簡單,飢餓……也許猶如看不見的瘟疫一般正在軍中曼延。
茉兒,不要慌張,不會有事的,他能活到69歲,歷史在那裡不是麼?這一切暫時的苦難不過是過眼煙雲都會過去。
會過去的,一定!我咬緊牙暗暗自語,非常堅定。
*
今日雙喜臨門。
覓得甘泉,這是一喜。
午後,一群大雁由南自北飛越朔漠,估計是久行致渴,忽見這片水草之地,有人的地方本是不會靠近的雁群竟在空中盤旋兩圈,卻還是奈不住飲水的誘惑往這邊飛來。
飢腸轆轆地軍士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