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句閒言碎語傳出去,秦穆戎、葉雲水、祁善這三個人都完了!
這幾人正敘話,門口的丫鬟來傳是胡丵總管到了。
說曹操曹操到,葉雲水估摸他是為了那純金的頭面來的。
葉雲水讓人給他搬了錦凳出來,“正在外面涼快著,趕巧胡丵總管就來了!”
“天氣炎熱,葉主子還是多留了屋裡頭的好,這外面日頭正足,別招了暑氣!”胡丵總管這兩句也不妨是關切之語。
葉雲水正好藉由子說了冰敬的事,“這懷了身子的人就嬌氣,總是燥熱的很,這分例的冰敬沒有半日就用光了,屋裡頭更悶還不如這外面,我索性出來坐了這兒曬曬太陽,還有點兒暖風吹吹,不然可真是難熬了,說起來還要與胡丵總管打個商量,我們院子自個兒出銀子買上一些冰可好?只勞煩您給張羅著,世子爺不在,屋子裡一群女眷的也不好拋頭露面。”
“奴才回頭就使了人送來,銀子的事不急。”胡丵總管不傻,葉雲水如若因屋裡沒有冰消暑身子骨出了毛病,他這內宅總管可是脫不了干係的。
葉雲水客套著道:“這是前些日子寫了個消暑的方子,如今天氣炎熱,府內又修佛堂、修宅子,幹活的都頂著大日頭不停歇,咱府上不差那點兒銀子,熬上一大鍋消暑的湯,好喝又不貴,還體恤了下人,說到底還是王妃大祭將至,別因那些幹活的勞工們中暑生病耽誤了日子。”
“奴才代他們謝過葉主子恩典!”胡丵總管給葉雲水作了揖,葉雲水連忙叫起,“舉手之勞而已,當不得個謝字!”
“今兒來是為了那頭面的事,奴才特地過來取回,自會稟明馮側妃,於葉主子換了妥當的過來……”胡丵總管說話節奏略快,也符合他軍馬出身的性子。
只是胡丵總管這做法卻很耐人尋味,按說花兒送了訊息去,他理應當日就來,如今卻拖了第二日,而且他還說換了妥當的來?那就是他也知這是不妥當的?可臉上為何連半點兒表情都未有?他如若事先知道也會為馮側妃這一手的失敗而表個態?亦或對此而不恥?不屑?不苟同?
胡丵總管的表現就是太平靜了,平靜的有些滲人。
葉雲水也未多廢話,讓花兒拿了那頭面來,“那就辛苦胡丵總管了,這弄錯的頭面首飾卻是小事,您幫忙操心著冰敬的事才是大事,這天越發的熱了,我這多呆一刻都是難熬的!”
葉雲水故意忽略這送錯物件的事,倒是讓胡丵總管停頓一拍,才出言回話:“奴才這就回去讓人送了冰來,有什麼需要您儘管吩咐奴才便是!”
“辛苦胡丵總管了!”葉雲水象徵性的端茶送客,胡丵總管請辭告退,走時的步履平穩,昂首闊步,葉雲水更加堅定了她的猜測。
那頭面首飾和寶石珠子的事,胡丵總管一開始就知道!
這事兒雖沒有他參與,他也是個旁觀者,胡丵總管知道的事莊親王爺會不知道?
看來這老王爺對自個兒的態度很耐人尋味了……不聞不問,對府中爭鬥不理不睬,葉雲水不願評價莊親王爺這人,因她實在無話可說。
葉雲水心裡忽然湧起一股對秦穆戎的憐憫,當活得連自個兒爹都指望不上了,這不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嗎?轉念一想,葉府不也是如此?不過她是魂穿之人,對葉家本就沒什麼親情感情,可秦穆戎卻不一樣,他這十幾年過的恐怕就像是在鐵板上的活魚,時刻都是煎熬。
送走了胡丵總管,葉雲水則過去看祁善,他正在跟花兒推脫著讓把冰給葉雲水搬回去,“……小嫂身子骨不好,天氣炎熱怎麼熬?我一個老爺們兒怕什麼熱?還不快搬回去?”
“葉主子的吩咐奴婢不敢違逆!”花兒也是個倔脾氣,半晌了就這一句話來對付祁善。
祁善沒轍,只得搬出身份來壓她,“爺說的話就不算數了?”
“這兒是我說的算,你說的當然不算數了!”葉雲水聲到人後到,祁善將目光投了過來,只說了句,“我不怕熱。”
“已經讓人再送來冰了,偌大個王府還能窮的連冰都用不起?”青禾為葉雲水鋪了軟墊,葉雲水坐了祁善對面的椅子上,問著墨雲道:“今兒換了藥了?”
墨雲點頭應道:“已經換過了!”
祁善對著一屋子的女人有些尷尬,特別是在秦穆戎不在的情況下,他還是第一次單獨面對葉雲水,“弟弟雖不如二哥自幼習武征戰沙場,可這身子骨也不是泥塑的,沒那麼嬌貴。”
“不嬌貴?那用酒擦身時你別喊疼啊?”葉雲水毫不給面子的揭瘡疤,每次給祁善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