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還配合地叫宋御史,半點不敢拆穿宋言致的身份,也側面證實了宋言致的確有高超的地位。
陸清清看著眼前的這位人物,很想掐自己一下。這種只活在話本里的傳奇,竟然活生生跑到她眼前,驚歎之餘只會覺得很可怕。
陸清清雙手背過身後去,真用右手掐了下左手手腕,疼得冷吸一口氣。
“你在幹什麼?”宋言致聞聲不解地問。
“沒幹什麼,說案子。”陸清清穩住自己險些被驚掉的心神,讓自己專注在案情上,接著解說道,“根據張知府的供述,他是在五年前因想仕途亨順所以加入了蘭花教,而加入後的三年他確實一路高升,從府丞一路升遷到了知府。但是在兩年前,也就新帝登基之後,蘭花教被朝廷剿滅之時,他想退出蘭花教,卻有神秘人拿他的家人做威脅,讓他繼續為蘭花教賣命。”
宋言致點頭,這段確實為張永昌的供述。
“地方官員升遷多是有吏部決策後上報皇帝批准。一般的情況下,只要沒人提出異議,吏部的這個名單是不是都會被皇上透過?”
宋言致點頭。
“那五年前至兩年前這段時間,在吏部主負責官員考績升遷的人是誰?”陸清清又問。
宋言致立刻道:“廣陵王周深。”
“所以他就是當時蘭花教的教主。”陸清清道,“升遷為知府可是大事,非一般小人物能夠決策。”
“但也不排除當時廣陵王也是受了什麼人的遊說,或者是吏部其他官員偽造了考績成果令他誤判。”宋言致搖頭,“你這個不足以指證他。”
“僅憑這一條確實不足以說明什麼,”陸清清對上宋言致的眼睛,“可宋大人,不是王爺——”
“按老稱呼就行,別改習慣,我也不想讓其它人知道我的身份。”宋言致截話道。
“宋大人的身份很不一般,但您身邊的侍衛竟還有蘭花教的人,說明什麼?縱然它民間如何流行,可朝廷皇宮卻非一般人可進,蘭花教的細作竟可安插進皇族的內部,非身份特殊之人根本做不到這點。”
“勉強解釋。”宋言致評判道。
“再有一件事就是太后,皇族那麼多人,蘭花教的餘孽誰都不挾持,偏偏挾持了太后,而太后偏巧還懷了廣陵王的孩子。”陸清清垂下眼眸,把肚子裡話又琢磨了一遍才開口,“我想讓宋大人交個底兒,廣陵王在幾年前是不是有謀反之嫌,這是不是就是他在今上登基之後就被撤實權成了閒散王爺的起因?”
宋言致目光驟然冷了,他盯了會兒陸清清,然後點頭。“只是嫌疑,防患於未然,但此話你若外傳——”
“我知道什麼下場,宋大人放心,我還沒那麼傻。咱們打個商量,還請您老以後少威脅我兩句,不然我一害怕,腦子就糊塗了,很難捋順當下這樁複雜的案子了。”陸清清伶牙俐齒道。
宋言致聽到“您老”二字,在心裡愣了下,但面上不做表,很平淡地點了點頭,示意陸清清繼續。
“廣陵王真有謀反之嫌,這就很好解釋他的動機了。據我所知,當每個入蘭花教的教徒每月都要交一文善錢,所謂善錢,就是拿來做善事換福報的錢,乍聽起來不多,可一年一個人就是十二文錢,以當時蘭花教教徒的總數來說,累及三年那可就是一筆鉅額。除去蘭花教真花錢做得幾樣善事,餘數百萬兩銀子總是有了,而這筆錢在蘭花教被澆滅的時候,似乎並沒有繳獲,我記得當時朝廷繳獲的銀錢好像只有三十萬兩?”
宋言致點頭,確認問陸清清算的數是否可靠。“當時審問幾個蘭花教的長老,都說只剩下這些錢,餘下的都做善事和吃喝玩樂了。因蘭花教確實做了二三十次聲勢浩大的救濟事件,我們對於餘錢具體數字也沒有個準確的估量。見眾口一致,也就那麼了了。”
“救濟是做了幾場,看起來像是耗錢,不過是空架子。瞞得過外人,卻瞞不過我們這些常年做生意人的眼。陳米衝新米也罷了,籤白條空許諾,最後兌現不過十之一二。”
“所以我懷疑,這蘭花教本就是廣陵王為謀反而斂財的工具。想要坐實這一點,只需要找到這筆錢就行了。”陸清清說完,又問宋言致,“再有廣陵王此來的目的不純。”
陸清清隨即把廣陵王到長樂縣後的反常表現告訴了宋言致。
宋言致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說,這筆錢很可能就在汝南道。”
“當時朝廷剿滅蘭花教十分突然,那麼重的金銀必然在京城存放,一則運送費力,二則也不安全。這錢是用來謀反,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