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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魏無雙悽然一笑,說道:“魏無雙從無半句虛言,何時說了什麼假話?公子天生這副俠骨高懷,人品又是極其風流俊朗,一見之下,令我三十年古井不波之心頓泛情瀾,無法自主!

但魏無雙尚有自知之明,衡已度人,你我年齡相差這遠,尊師清望門戶又高,不論哪一方面,也無好合之望!這才邀你同作長夜之飲,暗將極妙藥漿塗在你所用那隻雕龍玉杯之上。第一杯酒絲毫無異,第二杯酒藥已漸解,等到第三杯酒,所塗藥力全部深在酒中。所以公子雖存戒心,依然中計!但我如此苦心,所圖為何?不過是情懷難遣,又自知薄命,才想留此一夜風流,以使我這個風流教主之名不虛,名副其實的有個著落。”

說到此處,魏無雙陡然把身覆錦衾一揭一甩,讓整個赤裸玉體呈現在葛龍驤眼前,但面上卻一片湛然神光,正色說道:“我們身無寸縷,擁抱同眠;漫漫長夜之間,男不思瀅,女不思蕩,古今天下能有幾人?魏無雙自詡尚非俗女,更看出你亦非俗士。

這樣安排,一半固然為了實現我心中景慕,以結這場無垢情緣;另一半也想藉此考驗我這二十年苦修,與你名門正派所傳的內家定力,能不能戰勝色慾之念?”

她這番妙論,聽得葛龍驤啞口無言,心中說不上來,對這位魏無雙是敬?是愛?是憐?是恨?

魏無雙見葛龍驤這副神情,不禁啞然說道:“我們初見之時,魏無雙不是說過曾經自訂守則‘只可風流莫下流’嗎?如今雖然一夜纏綿,但彼此貞關不破,是風流?是下流惟君自判!魏無雙這十餘年間,為這風流所羈絆,足跡僅限西南,把整個天下的名山大川辜負已久!從今以後,我要盡興遨遊,並憑一身微薄所學,管管天下不平之事。我們自此一別,後會有期;倘有緣再見,為友為仇,也全在於你!你如引今夜之事為恥,視我為仇,則白刃剖胸,亦所甘願!倘竟對我這薄命人稍加憐愛,則我也決不存非分之想,能夠叫我一聲雙姐,於願已是!

總之龍弟弟,這一夜奇緣,足夠魏無雙鏤心沒世!不要讓你那兩位好友狐疑著急,作姐姐的為你整頓衣衫,解去藥力之後,也該風流雲散的了!”說完便為葛龍驤整衣,並把那粒青色藥丸替他納人口內,神色莊嚴,真完全是一副大姐姐模樣。

但可笑的是,葛龍驤已將穿戴整齊,魏無雙自己身上還自裸無寸縷。葛龍驤看好那身冰肌玉骨,何嘗像是三十歲的人?想起一夜所經,百感交集,痴痴無語。怪的是魏無雙此時見葛龍驤目光痴注,嬌靨之上竟泛緋紅,三把兩把也自著好衣裳,妙目之中,業已隱寒珠淚。

葛龍驤暗試體力已復,悽然一嘆,竟自握住魏無雙一雙纖手,俊目凝光,正色說道:

“雙姐!你有一句話,必須加以改正。

男女相愛,何在年齡?葛龍驤若非此心早已屬人,石爛海枯,均所難變,則對雙姐這種高華品格,絕世丰神,求之猶恐不得!今後就如雙姐所言,你把我當做親弟弟一般看待。雙姐意欲仗劍濟世,把津神寄託於大我之間,原本極好,但萬一有日厭倦江湖風塵,務望駕臨衡山涵青閣或是龍門天心谷,小弟必為你引見冷雲仙子。以雙姐這種資質悟性,進參武家上道,必然大有成就!”

說完,遂把自己所經所歷,詳詳細細地對魏無雙敘述一遍。

魏無雙被葛龍驤先前那幾句活,感動得珠淚潸然,聽完他來歷經過以後,破涕笑道:

“龍弟!有你這幾句話,作姐姐的雖死無憾!眼前我有事,不便與你們同行。好在江湖之上,隨時均可相逢,而我也真想看看那位玄衣龍女柏青青,是怎樣一位絕世佳人?能贏得你天生情種,稱臣不二……”

話方至此,漁舟輕微一晃。魏無雙側臉笑道:“作師弟的怎把師兄管得這緊?天空也不過才泛魚青,杜小俠就來接應,難道魏無雙有虛言?你看你葛師兄不是好端端的毫髮末動嗎?”

杜人龍紅著一張俊臉進艙,強笑說道:“我葛師兄武功絕世,定力極堅,任何場面也無虞有失。杜人龍不過景慕魏教主從善如流的巾幗襟懷,要想藉此機緣,見識一面罷了。”說話之間,目光電掃,見葛龍驤、魏無雙二人,衣著雖然整齊,但榻上枕橫衾亂,似是一夜同寢;不由以為葛龍驤已墜風流小劫,心中騰騰直跳。

魏無雙聆音察理,鑑貌辨色,已把杜人龍心中所猜疑之事料得清清楚楚,微笑說道:

“杜小俠靈心利口,不過知人卻似稍嫌不明。我這風流教主,雖然極可能蕩檢逾閑,但你葛師兄那種清貞躁守,磊落丰標,豈可與常人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