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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師幾句話中,他已聽出一點端倪,劫截霞琳的和尚,必是和一明禪師同出一源。

一明禪師祈禱完後,激動的神情,漸漸平復下來,嘆道:“小施主所探詢令師妹被掠去處,正是貧僧的出身師門。我因違寺中戒律,被截去雙腿,逐出門牆,連我親傳的弟子,也同遭逐出。我們師徒歷盡艱辛,才在天湖山修築了這座清風寺,我因雙腿已斷;不願再見生人,幸好寺後有這一座天然石洞,遂遷居此處。老僧未被逐出門牆之時,在寺中地位不低,難免有很多弟子暗中前來探視,因為寺中戒律嚴酷,凡是被逐出門牆的人,就不準門下弟子探看,一經發覺,立時處死,為避免株連無辜,我遷居這石洞之後,就立下了一個不合情理的規矩,凡是來見我的人,不問是誰,必先接我十招以上掌力,十年來有不少人進過這座石洞,但都吃我掌力逼退……”話到此處,老和尚突然一陣急喘,口角間湧出來兩行鮮血,人也搖搖欲倒。

夢寰心中大驚,趕忙雙手扶住他,連聲問道:“老禪師,你怎麼樣?”

一明禪師喘息了一陣,苦笑道:“我在被逐出門牆之時,已被他們用透骨點穴法,點了我“藏血”、“復對”兩穴。這兩處穴道,一屬肝膽脈,一屬氣血相交要害,如用普遍點穴手法,立可致人死地,但如救治得法,不難醫好,但我所受,是我師門的獨門點穴手法,除了寺中幾個師叔、師兄,能夠解得以外,天下武林同道,能解透骨點穴法的人,恐怕很難找出來了!”。

夢寰問道:“那麼老禪師是不是能解得呢?”

一明禪師搖頭,笑道:“我雖然懂得一點訣竅,卻是無法解開”。

夢寰低頭默然。一明禪師又喘息一陣,接道:“他們用透骨點穴手法,點了我“藏血”

、“復結”雙穴,留下我一條性命,但並非真的饒恕了我,只不過是多讓我受十年活罪罷了,剛才我發掌攔擊小施主時,用力過多,致引得傷穴發作。”

夢寰黯然接道:“想不到晚輩無意之中,引發老禪師的傷勢老和尚搖搖頭,截住了夢寰的話道:“就是貧僧不和你動手,我也活不過六個月了,這十年來,我獨處石洞,原想以本門內功心法,療治傷穴,哪知十年苦功,盡屬白費,近月來自覺肝膽一脈,逐漸麻木,而且不斷擴充套件,‘復結’氣血交接之處,每日子午兩時,疼如刀割。雙穴傷勢既發,已難久於人世,我在死前,能把師門惡跡,揭露出來,雖然對師門不忠,但總算替天地間留下了一份正義……”

老和尚話未說完,一陣血翻氣湧,連著吐出來四五口血,而且鬚髮顫動,全身發抖,看神態模樣,已知他極力在忍受痛苦。

夢寰心中大慌,苦於無法下手替和尚解除痛苦,只有扶住一明禪師身子,黯然落淚。

過了好一陣工夫,老和尚才鎮靜下來,接道:“我這潛養傷穴的事,連追隨我的弟子也不知道,就是初見小施主時,我也不準備洩露師門隱密,後來又想到,我如不說出這件隱秘,不但令師妹無法救得,就是天下武林道上,也永不會知道那冰霜封銷的深山之中,一座莊嚴宏偉的寺院裡,會住著一群身披袈裟,外貌仁和,其實兩手血腥,無惡不作的空門弟子,老和尚死後亦愧對我佛慈悲了。”

話到這裡,突然雙目閃動,神態肅穆起來,推開夢寰扶在身上的一隻手,又道:“他們作惡的巢穴,僻處深山,人跡罕到。我那幾位師叔、師兄的武功,已進入爐火純青之境,登峰造極之候,天下能和他們對抗的人,實在寥寥可數。再加上寺中有一株天地間僅有的奇物雪參果,功能起死回生,返老還童,服一粒,肋長功力不少,這株天地間靈氣孕育而成的奇樹,不幸生於其地,助長了他們兇焰……”

夢寰聽到這裡,心頭一震,忍不住插嘴接道:“老禪師所說的,可是那隴、青交界處,祁連山青雲巖的大覺寺嗎?”

一明禪師奇道:“你怎會知道呢?”

夢寰道:“晚輩聽一位老前輩談過那株雪參果,晚輩就隨口而出,不想被我猜對了。”

老和尚並不尋根究底,又接著說道:“不錯,正是那祁連山青雲巖上那座大覺寺,貧僧就是為勸阻我師叔及掌門方丈,稍斂惡行,而遭逐出門牆……”說至此處,老和尚已支援不住,又吐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夢寰急急扶起和尚,用推宮過穴手法,推拿他“藏血”、“復結”兩穴,無如透骨點穴法,和一般點穴法大不相同,楊夢寰替一用禪師推拿了半晌,仍是毫無作用。

過了足足一刻工夫,老和尚慢慢睜開了一雙失神的環眼,微搖著頭,道:“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