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嘆了口氣。
“不會來了麼?”
“那邊說南宮璇還沒放出來,現下談什麼都是……。”下屬說到這一句,不由自主地嚥了口唾沫。
“都是什麼?”他毫不意外,“都是狗屁?”
年輕的手下點了點頭。
——意料之中。
這真像二兩青會說的話。
………
二兩青連連打了兩個噴嚏。
——必然是這怪天氣鬧的了,都七月初七了,竟還是熱得人止不住地出汗。
這天氣她原本應該躺在躺椅裡,愜意地吹著風吃著西瓜。可現在呢,她在這陰暗的小巷裡已等了兩個時辰,拍死了十七隻蚊子。
“青姐,你先回去,咱幾個等著,等到人了給你帶去不成麼?”張阿麻抹了抹臉上的汗,殷勤道。
“上回是誰和人一見面就動上手的?!”二兩青聞言心中來氣,禁不住扯高了嗓門。她難道願意大熱天的遭這罪麼?還不是因為這幫傢伙上回和阿拐一起出來找人反而被人給打了?!
這一夜靜得不象話。
無風也無月,張阿麻手裡的燈籠泛著微弱的光亮,青石路的那一頭,依舊毫無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來了。
一個人,晃晃悠悠地從巷子的那一頭“飄”了過來。
“青姐,那……那是……”阿麻的聲音立時顫了起來,“那是……人麼?”
確實,二兩青循聲瞧去,那簡直不能算一個人了,這簡直,只是一個“影子”。
“只是個酒鬼而已。”二兩青硬著頭皮道,“別大驚小怪!”可她話音剛落,自個兒的後頸裡,竟也陡然感覺到一陣涼意。哪個酒鬼走路是這樣“飄”著的?不止飄著,這個“酒鬼”,更且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他們掠了過來!
“小心!”她只來得及說起這兩個字,下一刻,一陣利風便從她頰邊擦過。
——痛!
周遭立時瀰漫開一陣血腥氣。
她這才瞧清,與那“酒鬼”一同出現的竟還有三四道影子。
這變故發生在頃刻之間。
她卻已省過來了,“著了道了!”
今日她只是來尋人的,所以僅僅帶了兩三個手下,竟是一時大意了。
不過是幾招之間的功夫,張阿麻的慘叫便響起了,“走!”她高聲喊道,下一刻,便一腳踩滅了燈籠。
她這才發現,巷中竟有刀劍相碰之聲!
這當真怪異!她的人都未帶兵器,難道這黑暗之中,實則有兩方人馬在交手?!
二兩青心念數轉,當即不再猶豫,摸索著壁牆緩緩蹲了下來。她的耳力並不好。燈火滅了之後,那刀劍聲很快便不見了,沒有人喘息,也沒有人痛呼。這無風也無月的夜裡,周遭的一切熱得讓人心驚,也靜得讓人心驚。
二兩青不知張阿麻他們怎樣了,這讓她陡然之間恐懼起來。她並不是一個膽小的人,相反,很多時候她都在拼命,但這種恐懼卻是她從未有過的,只因她竟不知自己將會面對的是什麼。
她朝著張阿麻剛才呼喊的位置緩緩摸索了過去。
她不想拼命,也不想賭博的。理智告訴她,她應該悄悄地退出去才對。可她當真不能這麼做,只因她的弟兄們是跟了她才會遭此險境,她即便再貪生怕死,也全然不能扔下他們的。
這當真是在賭博了,幸好她一向賭運不錯。她這樣安慰自己。
可惜,這一回幸運卻未曾眷顧她。
她摸索到的第一片衣襬不是張阿麻的!不,不止如此,這料子甚至不像是這城裡任何一家鋪子的!
接著,便是突如其來的濃重血腥氣刺入她的鼻尖!
不好!
她剛想悄悄折身溜開,手臂卻不防被人一把捉了住,下一刻,她便又跌到了那人身旁。恰在此時,刀劍破空之聲再次響起。竟堪堪就在她頭頂三寸之處!若是那人未拉她,此刻她便已身首異處了!
她頭皮一陣發麻。差點,當真只差一點,便要站不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潑婦你好
周遭濃重的血腥氣再度濃烈了起來。
離她不遠的地方,響起了利器裂帛之聲,更傳來幾聲悶哼。完了,她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眼角已不自知地流出了熱淚來。
這遭罪的十有□□,就是張阿麻他們!
她整個人禁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