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大礙,那就把這件羞花袍賞了師侄穿吧?”
李秋水雖然蒙了面,看不真她臉色的變化,但眼光卻驀然變得犀利起來,嘴裡輕輕道:“很好,很好!”
丁春秋怕她突然發難,暗中運氣布遍全身,口裡依然說:“師叔與師伯三日前的一場惡鬥,拼盡了全力,是以才造成了兩敗俱傷。童姥師伯在天山上有千年的冰川巖洞療傷,師叔卻只能找這樣一個深湖容身,本來極其不利,誰知今日一見,師叔竟然恢復得如此快捷,這羞花袍的療傷功能當真是神乎其神。”說到這裡,臉上的貪婪神色已經暴露無疑。
便聽李秋水嘿嘿地道:“丁春秋,你該不是三天前就到這裡了吧?”丁春秋聽了這話,一愣,馬上又笑問:“師叔如何得知?”李秋水的聲調馬上冷了下來:“我還知道,三天前在我和師姊拼鬥之時,你就潛藏在周圍。你原本就盼著我和師姊能同歸於盡,好從中漁利,不是嗎?”
丁春秋哈哈一笑:“師叔果然敏銳睿智,什麼也瞞不過你。當日,我暗底裡還衝著兩位老人家使了點‘碎心散’,不料,卻吃你們察覺,還衝著我藏身之地合力擊了一掌,若非我事先有備,險些就命喪當場。”
躺在地上的玄慈和葉綠華眼見這丁春秋外表道貌岸然,像個謙謙君子,其實內心卻如此狠毒,連欺師滅祖的事也做得出來,心下不禁駭然。
豈知,李秋水見丁春秋對此事直認不諱,心裡更是驚懼。他若非懷有斃殺自己的心思,是不會這樣狂妄的。也幸虧三天前他被兩個高手的掌力所傷,才不敢輕舉妄動,不然的話,早就來這翠雲谷尋自己麻煩了。想到這裡,李秋水知道自己如今萬萬不可示弱,便譏諷道:“他無涯子收到的好徒弟,膽比天大,心比天高,可笑可笑!”
丁春秋依舊笑眯眯地說:“不敢,師叔你曾在我師父面前說,他蘇星河精通本門武功,又兼修琴棋之藝,書畫之道,易卦之理,當可以傳承衣缽,而我丁春秋一門心思只想去練功和配製毒物,陰狠毒辣,心懷不軌,這話可是有的?”
李秋水哼了聲,道:“原來你對師叔我早就懷恨在心。”丁春秋卻愈發地恭敬有禮:“不敢,師侄什麼身份,敢埋怨師叔你!只是,師侄最近新練了一門化功大法,雖然有幾分威力,怎奈破綻甚多,所以想跟師叔請教一二,尚祈您老能指點迷津,也好叫我多少受點教益。”
李秋水見他堂而皇之向自己提出挑戰,不禁仰天長笑:“好嘛,你如今真是出息了,都敢跟我分庭抗禮了。”
丁春秋故意嘆息一聲:“只是不知道師叔你的武功究竟恢復到了什麼程度,萬一師侄出招不慎,傷了你老人家,那弟子可真是百罪難恕了。”瞪著李秋水,眼光猛地一盛,就像閃過兩道急電,“適才,那些靈鷲宮的人對師叔一再挑釁,您都能忍受,此舉讓師侄好生不解,照師叔從前的脾氣,再多幾倍的人也給殺乾淨了。還有,以師叔自身輕功的絕妙,何至於故弄玄虛,非要藉助沉魚弓和落雁箭才能飛舉,難道說,你老人家的傷勢還未痊癒,不敢妄動真氣?”
李秋水聞聽此言,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身子竟也搖晃起來。丁春秋見狀,哈哈大笑,震得滿山谷迴響。
躺在地上的玄慈聽到這兒,忍不住道:“善哉善哉!丁施主既然已經知道你師叔舊傷未愈,又豈可乘人之危呢?”丁春秋微微一笑,搖著羽扇道:“那依大師之意,本仙又該如何去做呢,總不成叫我空手而返吧?”玄慈道:“兩位大可以各讓一步,丁施主且先退去,待你師叔傷勢完全恢復好,再來請教武功。至於女施主呢,寶器是身外之物,就先把它舍與他吧!”
李秋水聽了,嘆道:“和尚用心不錯,只是太過迂腐。想這劣徒既然敢跟我翻臉,又豈能就此罷手!”
丁春秋臉上又浮現出了笑容,看起來極其可怖:“不錯,現在就是想給也已經晚了!”大吼一聲,雙臂在胸前劃了個圓弧,手掌交叉,十指間頓時冒出白煙來。李秋水不假思索,唰地把薄紗撩起來罩在了頭上,緊跟著身子就像個陀螺似的,飛快地旋轉起來,她越轉越快,漸漸地,那身子竟旋成了一個白團,並朝著湖心旋了過去。
丁春秋大叫一聲,身子也騰空而起,運掌霍霍霍霍朝那個白團擊去,就聽轟隆幾聲炸響,湖面竄起了丈高的幾條水柱。白球還在不停地旋轉,丁春秋則圍著它四周穿梭不定,運掌如風,接連拍擊過去,但那白球總是能憑著旋轉之勢將它化消,或者轉移到水面上。
丁春秋待十招過去後,不見奏效,身子呼地拔高數尺,對準白球叉開十指,數十道透明的天蠶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