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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臺大人有命,下官自然遵從!其實……呵呵,大家別被我給弄蒙了!我說這麼多,其實還真是有拐彎兒抹腳。這麼多話,說白了呢,其實也就是一條:向朝廷請求取消求退金。同時。放寬求退限制。如此而已!”何貴笑道。
“取消求退金這一條小老兒倒還能理解。可如何放寬求退限制?還望藩臺大人為我等指點一二!”李法曾抱著拳,表情切切。入行之後便不能再退出,這一條一直是行商,尤其是經營不善的行商們心中的痛!入行就是為了賺錢,可賺到錢就不許走,除非破產或者嗝屁……如果能改變,哪怕是有一點兒的改善。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好事啊!
“這個嘛,就要大家好好商量了。比如說:經營不善,資本少於入行之時,可求退……等等!”何貴答道。
“嗯,這一條本撫贊同!”孫士毅點頭說道。清廷不許行商求退,目的就是希望將這股巨大的資本控制在自己的手裡,為朝廷服務。可人家如果經營不善。資本比入行地時候都少了。朝廷也總不好再強留了吧?那樣地話,豈不就是明搶了?雖說以前也跟明搶差不多,可還沒說地這麼明白。只說“殷商不準求退”,以及“總不準坐擁厚資,置身事外”。雖然這裡面指明瞭不許求退的情況,但是,卻沒講明可以求退的條件,所以,也就成了那些官吏們欺壓行商不許退出的藉口!而現在把可以求退的條件擺明了,朝廷上面那些人自然也就拉不下這個面子來強留,那些官吏也沒了理由。
“何大人果然腦子好使……”富勒渾眯著眼睛,也沒什麼表情,讓人不知道他到底是贊同還是諷刺。
“如果真能這樣,也算是為我等行商留下了一條活路!”李法曾沒敢把這話說出來,只是朝何貴拱了拱手,微微鞠了一躬,又重新安坐到了一邊。
而剛剛這些問題的討論,對行商既有好處,也有打破他們特權的壞處,所以,為了儘可能地多獲得些利益,在場的這些行商的心思也變得活絡了起來,紛紛發言。這麼一來二去,終於談到了年初才確立的保商制度!而談到這兒之後,眾人又都不發言了。
保商制度的創立者,兩廣總督富勒渾就在首位上高坐,誰敢亂說話?而富勒渾呢?更是乾脆地靠在椅背上,捋著個鬍子,怡然自得的小憩了起來。他身邊的呂梁晨也是笑嘻嘻的看著在場諸人,心情燦爛,看到好一會兒沒人說話,也乾脆把廳上右首第一位,西成行地盧有度趕到了一邊,自己坐了上去,正好跟何貴面對面!
可是……
“保商制度對行商來說負擔太大,雖然可以保證朝廷地稅收,卻很容易讓行商受到洋人的擺佈,失了朝廷委任行商管理洋夷的原意。所以,本人建議廢除!“
“大膽!?”
還真有人敢當著老子地面講這話?富勒渾怒了!其實他也早就料到會有人攻擊自己確立的這套制度,而且,他自己也明白這套保商制度的缺點。可是,這對朝廷是好事兒呀,至少可以保證每年的稅收!乾隆當初還為此在發還的摺子上褒獎過他呢!可誰會料到,時隔不到一年,這風向就變了?朝廷居然要對洋夷耍威風了!……可即便如此,在他跟呂梁晨想來,敢說這話的如果不是孫士毅,也應該是何貴才對。可剛剛的聲音明顯不是這兩個傢伙的,那這大廳裡坐的還能有誰?就只有這些行商了唄!……小樣兒!你們這幫傢伙算什麼東西,居然也敢來捋老子的虎鬚?
一怒之下,富勒渾顧不得不小心拔下來的那兩根鬍子,一下子就吼了出來。
“制臺大人,我怎麼大膽了?”說話那人面容一整,慢慢踱到富勒渾面前,微笑著問道。
“和琳?……和大人,你,你怎麼會來?”富勒渾怔住!和琳的地位可不比他低多少!
“呵呵,其實孫大人跟何大人昨天就約過和某。可惜我起得晚,遲到了!”和琳微微笑道。
“呵呵,遲到也是到嘛!來來來,和大人,快快請坐!……來人,上茶!”水師提督是從一品武職,比巡撫要高半級,孫士毅笑呵呵地站起身來。就要給和琳讓座。其實和琳就是他派人叫來的
“孫大人不必客氣!我隨便找個座兒就行了……”
和琳微笑著搖頭示意孫士毅不用麻煩。徑自就走到了呂梁晨面前站定,然後就那麼一言不發地看著這傢伙。呂梁晨無奈,只好把座位讓了出來!不過他也是要臉的,沒在回到富勒渾身邊站著,反而又把下首怡和行的伍國瑩給趕到了後面去!(伍國瑩之子伍秉鑑被評為千年來世界最富有的人之一,資產曾達兩千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