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再有任何陰影。
他的笑,能與陽光媲美,往後的每一天,她都希望看到他的笑,至少在她面前,她要看到。
沉溺在自己喜悅的思緒裡,連冷魅何時離去的她都不知曉。
一個月後,忽必烈傳來第二封信,紅線加倍。
意味事情更為嚴重。
開啟信來,卻也只是讓奧撒回到倚納王府,進行入府儀式。
第三天,奧撒從墨爾赫起程,趕往大都參加倚納王府的入府儀式,與大元忽必烈汗親自主持,忽必烈或許真怕奧撒不會再回。
謙雨仍然閒閒無事,甚至比在奧撒在的時候更閒閒無事,沒有錯,這一次她沒有跟著奧撒一起到大都,而是被留下來,好好的安胎。
有佟禮安和華禮大娘在,謙雨會更聽話。
他答應了,在她生產之前,一定會回。
大都局勢,平和萬分,忽必烈見到奧撒便什麼問題都沒有了,倚納王府落成,金碧輝煌卻也顯得威嚴,由忽必烈親自命禮部隆重開啟儀式。
大都百姓無人願意錯過這一盛事,整座倚納王府門前擠滿了大都百姓,若不是軍隊鎮壓,早已人擠如潮湧。
“倚納王,你可不許私自離開本汗啊”忽必烈語重心長。
奧撒揚眉,不語。
“阿八哈已讓人送上書信,不用多九,便會親自進宮宣誓”宣誓永世做忽必烈的副手,他不知道奧撒跟阿八哈到底談到什麼。
也不知道阿八哈到底憑著什麼如此輕易歸順於他。
不過,真正見識過奧撒的身手,沒有幾人能抵抗得了,順他的意。
“如今陰冥宮已鎮住整個江湖,至少短時間內應是無風無浪,奧撒有一事,還請王汗恩准”。
忽必烈一怔。
奧撒可從來沒有用如此恭敬的語氣跟他說過話。
“你說”。他的要求,他從來不會拒絕。
“倚納王府既已落成,是奧撒之居,不過,奧撒身為墨爾赫族族長,希望能善盡職責,為族人謀求福利,往後,長居墨爾赫族……”這是阿八哈歸順的條件。
他話未斷,忽必烈便驚止。
“那往後……”
“往後若是有事,奧撒不會推辭,派人送信,墨爾赫族有人接應,只是,希望王汗記得當初與奧撒的約定”暴墨爾赫族永世平定。
“真的不留在大都,本汗可以……”加官進爵?不,奧撒並不要這些世俗之物。他要的東西太少,少得連身為王汗的忽必烈也不知道該給什麼。
“只要王汗記住當初的約定,在哪,奧撒都是倚納王”。這是忽必烈的一顆定心丸。
忽必烈也這的被定住了。
隨即下令倚納王位,奧撒之後永世相襲。
這是無比至上的榮耀。連跟隨鐵木真的阿魯刺剔氏都被廣平王也是世襲五世,而奧撒永世相襲,大元朝開國以來,未有誰能得此。
奧撒未說謝過。
因為,這並不是他想要的。
忽必烈少不了他,墨爾赫永世太平,就這是當初與忽必烈所立下的約定。
一個月後,奧撒趕回墨爾赫族的第二日。
謙雨提前生產,就以為散步之時被一株小草拌倒。
儘管不是第一次,卻比第一次更強烈的痛楚。
那一跤她跌得結結實實,肚皮著地。
痛!
是謙雨唯一的知覺。
五臟六腑彷彿都被利刃絞碎的痛,愈來愈劇烈,一陣強過一陣,讓她痙攣,讓她顫抖,冷汗與疼痛的汗水,浸溼了綢衣。
好痛……好痛……
噢,蒼天哪,就不能讓人好過一點嗎?
躺在床上的謙雨,早已痛極抽搐著,迷濛的淚眼只能依稀看著,自己的下身,早已一片豔紅。溫熱的血,從她的身體不斷流失,染紅了華禮大娘的手。
“快,快拿熱水來”佟禮安急喚。
吉娃吉雅匆匆奔來,瞧見滿床的血,嚇的驚叫一聲,雙手一鬆,乾淨的白布全落裡地。
“再去拿布,快,快呀”。
巴卡爾的怒叫,華禮大娘的催促,漸飄漸遠,謙雨的意識,隨著流失的血,越來越迷離。
她好冷、好痛。
是難產嗎?
她有八十歲好活不是嗎?若是難產,她豈不是又一次回到地府。
迷濛的眼早已糊成一片,分不清誰是誰,耳朵聲響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