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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她認得,那是阿sam襯衣領尖的紐扣,上面還印著Paul & Shark的鯊魚標誌。她再沒見過第二個人可以將這樣休閒的裝束穿得如此優雅。

一定只是一個夢,一定只是一個夢,一定只是一個夢,她反覆對自己說著,像是念著魔咒,企圖把自己催眠。

念得多了,心就漸漸不沒那麼痛,帶著一種令她的意識舒緩的麻痺,頭腦也漸漸真的昏昏沉沉起來。可閉上眼,眼前卻閃過一副異樣的畫面,那唇落下來輕緩的好像羽毛,那手覆上來濃烈的好像火炭……

第二天早晨兩人和秋丫一起吃早飯,安婭一直低著頭,胃裡像塞滿了石頭墜得她難過。三個人都默不作聲,秋丫吃到一半被好友叫出去說話,屋子裡只剩下她和阿sam。她見到他張了張口臉上帶著尷尬的表情想說些什麼,突然自己竟笑了,搶先開口,“謝謝你這幾天對我的照顧,我覺得身體已經好了,計劃今天就離開。等會就去向秋丫和伯母告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話太突然,阿sam疑惑地看了看她,安婭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攤開手掌把那顆握在左手手心的扣子推在他面前,繼續笑盈盈地說,“剛才我在地上撿到這枚釦子,是你襯衣上掉下來的吧。等會兒我幫你縫上吧。”她的聲音很是平靜,但心卻是亂的。

一定只是一個夢,一定只是一個夢,一定只是一個夢,她反覆對自己說著,像是念著魔咒,企圖把自己催眠。

她就那樣催眠一樣反反覆覆地在內心裡對自己說著,臉上浮著虛無的笑。內心裡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就當是自己荒唐的綺夢一場吧,再也不要去想,再也不要去想。只要再想一次,她就要羞愧得無地自容直至粉身碎骨了。

可她卻沒有想到,命運這次真的和她開了一個大玩笑,她如夢初醒般再一次靠在渴望已久的懷抱裡,卻同時如遭雷噬地從他口中得知,阿sam竟然就是他嘮唸了很久的好友陸之秋,更從他不經意的神色中覺察出譚易江極力隱藏起來的醋意。安婭不敢去想,知道譚易江知道那一晚的事情都會有什麼反應,連她自己都那樣痛恨自己,她真怕,因此唯有強迫自己努力去忘記那一晚。

心魔像魔鬼一樣困在她心裡,她明明知道自己在意的是什麼,她明明知道自己愛譚易江,譚易江也愛她。她就越發不敢說,困在心裡的魔鬼卻更張狂地折磨著她。她從未這樣地強顏歡笑過,明明擔驚受怕的要死,可卻不敢露出一絲不安。

可當譚易江擁著她輕柔地吻她,她卻不受控制地想起來那一晚。安婭甚至還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溫暖的唇,無限憐愛地滑過自己的耳廓,鎖骨,胸房,她的心瑟瑟發抖,身體自然也隨之瑟瑟發抖。如水中纏綿的水草隨著怒吼的波濤不受控制地擺動,糾纏,掙扎,卻也無法擺脫。

想到這裡,安婭心裡盡是惶恐和害怕,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淚越聚越濃,愁雲慘霧,再一轉眼,就落下淚來。

青嵐忙遞過來一張潔白的紙巾,見她沒動靜就伸手幫她抹著眼淚。她的手那樣輕柔,安婭想起來小時候自己每次犯錯還沒等媽媽開口問自己,自己總是嚇得先哭起來。最後媽媽都是這樣嘆著氣溫柔地幫自己擦著淚,反過來安慰自己。她緊緊抓住青嵐的手,突然獲得了一種奇異的力量,支撐起她那顆羸弱殘破的心。安婭覺得再不說出口,那怪念頭幾乎就要把自己逼死了,她哭著嚷道,“青嵐,我做了件很不起易江的事,我真的好怕,我覺得自己對不起他,他那樣愛我……” 安婭一頭撲到在辜青嵐懷裡,痛苦失聲,“我努力想去控制……可每一次他要和我親熱,我的腦子裡就會想起來我曾經犯的錯誤,冒出另一個男人吻我摟我的影子,雖然我們最後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我努力讓自己不要去想,可我就是停不下來……我好痛苦,我對不起易江,我不配得到他那樣的愛。”

辜青嵐呆在那裡,有片刻不能動彈,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但只幾秒種後,她快速調整好自己心智,伸臂攬住安婭輕輕拍著她的背,聲音輕微卻含著安慰,“安婭,沒有誰的心靈是一塵不染的,你為何因為這樣就判自己的罪?只要你是愛著易江,這就足夠了。還有什麼比這更寶貴的東西?為了一個曾經的錯誤這樣折磨自己,折磨易江,值得嗎?”

安婭神思恍惚,她覺得辜青嵐講對了什麼,又講錯了什麼。腦子裡有點迷迷糊糊的,但卻記住青嵐說的一句話,“只要你是愛著易江”,對,她愛他呀,那樣千辛萬苦才和這個人在一起,怎麼可能不愛?為何還要折磨自己,折磨他呢?她不應該再去想,她要的,不就是自己愛譚易江,譚易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