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捕,一無所獲。再回頭尋潑律才,早在深夜不辭而別。他素知潑律才遊俠之名,不辭而別也不足為奇。
小營守崗軍士全是為修真高手擊昏,陸續各營都有軍士受傷的報告傳來。巨弩是他為了在下次戰爭中建立奇功而自行研製的,匠人盡知了其中奧妙,若被救回梵原,那巨弩就無法出奇制勝。
眼皮子底下竟被梵原人劫走匠人,胥將暴跳如雷,但他素以治軍嚴整聞名,不想被鄰近魔將取笑,更不想此事傳到畢亥耳中,便暗遣二個百人隊沿蹄印搜尋,每個百人隊配上一名千魔使和兩名百魔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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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隊追兵依據一路上守崗軍士受襲的情況,判斷出眾匠人是徑直往桑河堡方向逃去。到了一二百里外,卻看見路上蹄印七拐八彎,那是梅真兒為領隊避開軍營而留下的。這兩支百人隊在這段路上繞了一陣,這才明白過來,徑直往桑河堡方向追來。追兵二百名,帶足六百匹冰獸,於路上直接換騎。狂追一日,也到了離桑河堡三百里處。這裡離梵原太近,若追錯方向,便再也抓不回眾匠人。兩名千魔使商議之下,將兩個百人隊分開,相隔數里,以笛箭為號,並行搜來。終於在天黑之前,一隻百人隊遠遠望見數里外有數十人行走,八九成料定便是逃走的梵原人,卻苦於冰獸已無法速進,眾冥軍只好棄獸徒步追去,一面向天空射出笛箭。
幾隻笛箭呼嘯射上夜空,帶著螢石藍光。九嬰回頭一看,知敵人還有援軍,摸不清敵人的數目,反而靜下心來,只是安慰眾匠人安心趕路。他於隊伍中挑出較沉著的兩個匠人,讓他們領隊繼續向前疾行,自己卻和梅真兒伏於半路,要摸一摸追兵的底細。
二人只飛回數百步,迎面便有一人御劍而來,那人見前方有人御劍,也是一呆。雙方不約而同都停了下來。藉著月光,九嬰已看清對面那人是北冥軍的千魔使裝束,先前在胥將營中似乎還見過。那人也看到二人,只是九嬰和梅真兒都身著清涼境商人服飾,大漠夜晚寒冷,二人又都將披風后的蓋頂遮住面目,一時也看不清楚。
那千魔使正在猜測對方身份,身後又有二人御劍趕來。九嬰心下大急,摸不清北冥追兵中還有多少高手。——夜幕一降,那兩支百人隊只得步行,兩名千魔使知道徒步一時趕不上前方這些梵原人,此處離桑河堡太近,若是遇上梵軍大隊巡邏也不好應付,於是兩人便讓百魔長帶隊,自己御劍先行,四名百魔長中有一名可以御劍,便也隨後跟上。
第一個出現的千魔使已喝道:“來人是誰?”
第三卷北冥
第二十四章追兵截殺'下'
九嬰一看之下,已知對手有二人差不多是神武境修為的千魔使,另一名百魔長應是御劍境修為,知道不可輕敵。
忽然想起渡他到北冥的慈前,便從懷中取出慈家腰牌,交與梅真兒,道:“就說我們是慈家的人。”慈家是清涼境海商世家,梅真兒冰雪聰明,接過腰牌便心領神會。二人都身穿清涼境商服,遇到盤查正好用這腰牌混過。而這些冥軍在胥將主營中可能都見過二人,九嬰若上前搭話必要露餡,梅真兒卻於途上換了女裝,只有讓她主動上前亮明假身份,才好拖上一拖。
梅真兒下了飛劍,手持腰牌向那三人走去,口中道:“我們是清涼境慈家的商人,到這一帶收貨的。”
那千魔使接過腰牌,看了看便還給梅真兒。慈家的生意做得極大,北冥人也多聞其名。他只覺得這女子面熟,看了幾眼又想不起來,便問道:“那前面可是慈家商隊?”
梅真兒道:“正是我家商隊。見諸位將軍帶兵在後,怕是有些誤會,因此我二人在此迎候。”
那千魔使大失所望,回頭對另一名千魔使道:“媽的,追錯了!是清涼境的商隊。老童,趕緊多帶笛箭,分頭再追。”
九嬰和梅真兒此時都已手心沁汗,聽得對方要分頭再找,心剛放下一半,就聽那百魔長道:“季魔使,且慢!剛才屬下沿路檢視了累倒的冰獸,都是剛剛才棄下的,我們又是順著蹄印而來,怎會有錯?這商隊定是假冒的。”
季、童兩個千魔使被他一語點醒,全身罡氣急蓄,在夜空中泛出白芒,那百魔長也下了劍,蓄勢進擊,問道:“你們到底是誰?”
九嬰見在目前情勢下,已混不過去,便將梅真兒拉過身邊,低聲道:“你帶眾人先走,我隨後就到。”梅真兒知他是想讓自己逃走,她不願於危難時離棄朋友,咬唇道:“你不走,我也不走!”
九嬰暗暗搖頭,對面三名敵人已逼了上來,即使梅真兒想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