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的一圈,中間便是武場。在圈中先進去一個壯漢,是上一輪的勝者,挑戰者卻是自薦。當挑戰者進入場內時,圍攻眾人便開始下注。比武的勝者自有固定賞格,而下注者則是有輸有贏。潑律才和梅真喜歡這樣賭賽,早大聲叫著自己押的注,鑽入人群中去。
九嬰找個藉口,支開胥將,便往軍營人少處隨走閒逛。
第三卷北冥
第二十三章營救工匠'上'
九嬰在營中閒走,見值班崗哨都眼睛直視前方,挺立如松,雖然營內嘈雜喧天,但似乎並不關這些守崗軍士的事。他心中稱奇,也不敢過於靠近,只是走馬觀花地看上一看。這主營可容數千人,九嬰逛了一陣,到了後營。
只見後營的一個大帳門口,崗哨有二十餘名,大帳內隱隱有火光現出。北冥軍中的千魔使各自有自己的副營,這營中唯一大帳便是胥將的中軍帳。而眼前這帳篷規模似乎比中軍帳還要大些。
九嬰心道:“莫不是有什麼重要人物在這裡,連守衛也較中軍帳的更多。”不自禁地便向那帳走去。
守帳的北冥兵立時攔住,道:“軍中重地,閒人勿入。請客人回去。”他日間看見過潑律才等三人,知道是胥將的上賓,口氣甚是客氣。
九嬰打個哈哈,也就只好回頭。
他回到比武賭賽之處,卻見眾軍已漸漸散去。潑律才正垂頭喪氣地站在比武場邊,戀戀不捨,而梅真則是興高采烈,在向潑律才炫耀手中贏來的幣石。
胥將走了過來,笑道:“潑老前輩手氣不好嗎?”
潑律才怏怏道:“還不是我這精靈古怪的徒弟。”原來,梅真每次下注之前都要先問潑律才會是誰贏,潑律才何等修為,眼光哪會有錯。每次他說士兵甲贏時,梅真便以十博一,押士兵甲。潑律才受不了他的十賠一的勾引,便忍不住要和梅真賭。他自己斷定士兵甲贏,而又為了多贏而去押士兵乙,十餘場下來,竟是場場料準,場場賠光。
胥將沒想到他比傳聞中的還要孩子氣,笑道:“潑老前輩禮讓後輩,真是胸襟寬廣。而能場場料準,可見老前輩眼力何等厲害。”
潑律才哪吃他這一套,只是氣鼓鼓地不爽。梅真在邊上更是跳躍炫耀。胥將暗暗搖頭,叫軍士來給三人安排了休息的帳蓬。
三人進了帳篷,九嬰便說了剛才後營大帳的事。眾人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也就作罷。梅真忽然問道:“大師父,我放了他的冰獸,小師父打了他的百魔長,你說這大魔將為什麼還對咱們這麼好啊?”
九嬰深有同感,便道:“對,大師父,您說說。”這句話他早就想問,只是一直在想著大帳之事。
潑律才道:“這個你們都不明白啊!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呢,只有三種情況。一是那人是他的朋友親人,二是那人有求於他,三是那人是呆子傻子。”
九嬰奇道:“他手下有千萬軍士,有什麼辦不到,偏要求大師父?”
潑律才伸個懶腰,道:“他的官癮不小,現在是大魔將,手下只統領五千軍隊,也許他還想當魔帥呢?”
梅真詫異道:“他要當魔帥,恐怕巴結現在的魔帥仍是不夠。在北冥,比魔帥大的是誰呢?”
潑律才笑道:“我這徒弟倒是不傻。孺子可教啊!”
九嬰瞪大眼睛,道:“不會吧,大師父,你認識玉西真?”他一直只當潑律才是個遊俠一樣的老頑童,想到這裡,自然是大吃一驚。
潑律才也瞪眼道:“有什麼奇怪的,她玉西真是人,我也是人,認識就認識了,你乍乍乎乎地幹什麼?”
九嬰聽他承認,心叫不好,自己來找海皇靈珠的事,先前當玩笑一樣地和潑律才說了,沒想到他卻是北冥國的高官要人。
潑律才接著道:“我也就是以前和畢亥那傢伙打了一架,後來玉西真就來勸架了。再後來,她想讓我當北冥國的大官。我這性子,哪能當什麼大官,況且那時候,我還不會吃肉,看著他們整天吃葷就噁心。後來,玉西真就給了我一個虛位,我還是不要,我說:‘你給我帶這麼大個帽子幹嘛?以後我要進你的王帳時,別攔著我就好了。’她也就答應了,所以,我半年一年地就會去她的王帳逛一逛。”
在北冥,除非是特旨召見,連魔帥畢亥都不敢亂闖玉西真的王帳,象胥將這樣的大魔將,幾年都見不了她一次。潑律才能享有這樣的特權,自然是舉國無雙,也可見他與玉西真的關係非同尋常。胥將要巴結潑律才,自是因為潑律才見冥後的機會較多,稍一提點,便勝過他十年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