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搞藝術的就是不一樣,家裡佈置得很文藝範兒,沙發上還躺著一隻加菲貓。我一瞧,立即湊上去逗了逗,那貓白了我一眼,帶著獨有的一臉吐槽的表情跳下沙發,默默鑽進了臥室裡。
文藝男拉開冰箱,問道:“兩位警官們喝什麼?”
趙羽說道:“我們只是問幾個問題,你不用麻煩了,謝謝。”
文藝男也不跟我們客氣,自己取了一瓶飲料拉開喝了,坐到我倆對面的沙發上,問道:“你們想知道什麼呢?之前我錄過好幾次筆錄了,什麼細節都告訴警方了,你們再問我我也還是那些話。”
趙羽說道:“我只想問幾個小問題。你買下那照相館之後,有沒有請自來水公司修管道?”
陳彥似乎沒想到趙羽會問這個問題,愣了愣,隨即點頭道:“請過,因為我收拾好照相館沒幾天,二樓洗手間的水龍頭就壞了,好像哪兒堵了。我確實打電話到自來水公司請他們派個修理工來,起初還沒人肯來,不過最後倒是有個師傅過來修好了。”
“那修理工什麼樣子?”趙羽問道。
陳彥回憶半晌,說道:“就那樣唄,四十多歲,男的,不是很高,普通人長相,我真記不住。“
我說道:“你最好仔細回憶回憶,這個人對案件偵破很重要。“
陳彥一聽,吃驚道:“難道是水管工乾的?我靠,不會吧,我想想啊,他一直在窗戶外整理那些什麼廢棄的水管,基本沒進屋啊。“
趙羽說道:“是你讓他整理的麼?“
陳彥搖頭道:“不是,是他自己說,這些廢棄的水管放這兒太難看,又沒用。反正他那天也沒事,就給我拆了吧。我見這師傅還挺熱心,又不多要工錢,就答應了。答應之後我就去忙了。不過後來他拆了一半就走了,說公司有事急著回去,我就讓他走了唄。”
我說道:“那之後你們就發現新娘子不見了是麼?”
陳彥回憶道:“那天來拍照的女的……好像是,差不多吧,我們在樓下等了她半個小時,也不見她下來,這才上去看看,結果哪兒都沒找到。這個時候那水管工也早就走了吧。“
我跟趙羽互相看了看,心想這水管工八成有問題。於是我們問他是否能回憶起那人的長相,陳彥搖了搖頭,嘆道:“真記不住,都過了半個多月了,再說,你們誰會去特別記住一個普通工人啊?”
我們見陳彥確實也提供不出別的什麼線索,也便跟他道了別,囑咐他想起什麼就一定告訴我們。隨即在陳彥不耐煩的目光送行下出了門。
出門之後,趙羽說要去自來水公司查檢視。不過我們倆都不對此行抱什麼希望。果然的,查過之後也沒啥線索,因為自來水公司根本沒這麼個人。很顯然是冒名頂替。當時確實是有人打電話來喊維修人員,但是大家都很忙,後來忘了這回事兒了。既然對方沒再打,也都作罷。
“看來照相館水管問題很可能是兇手做的手腳,他是為了找個機會能夠進去照相館而不被人懷疑。”趙羽對我說道:“只可惜這照相館是民國時期留下的,根本沒有任何監控裝置,否則還能拍到這人的樣子。
“水管工的線索似乎也查不下去。”我有點洩氣。
“那就查檢視那個散打教練。他叫什麼名字?我記得是叫馬諾。”趙羽說道。
“馬諾,撞名《非誠勿擾》那個拜金女啊。”我說道,心中十分佩服殭屍體趙羽過目不忘的本事。
“我覺得他的可能性比較大,試試看吧。”趙羽說道。
於是我們讓林宇凡這個技術宅儘可能地調出馬諾的所有資料。同時調動其他同事對馬諾一家進行暗中監視調查。不過調查發現,馬諾居然沒結婚,也沒任何兒女。他四十多年來到過的地方倒是不少,其中也包括上海和天津,不過都是去帶隊打比賽,或者親自參加全國散打比賽,成績真心不錯。如果早生幾年,也許我能知道這個人,畢竟咱也練過散打。
這人的經歷看上去算是單純,沒有什麼不良記錄。唯一比較特別的是,有一段時間他曾經求助過精神科醫生,開過抗抑鬱的藥物。對此我們調查了他當時的主治醫生,醫生說是馬諾輸了一場很重要的比賽,所以有情緒上的低落也抑鬱現象,不過透過治療已經痊癒了。
醫生的說辭輕描淡寫,我們對此也並不完全採信。但是透過這一陣子對馬諾的監視,倒是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他每天的生活就像是一個退休的老頭,定期去小區附近的廣場跑跑步,偶爾去釣釣魚,看看別人下棋。然後就自己去旅行什麼的。不過他倒是沒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