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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他趕緊握住我的手,新的眼淚又流了出來,他把杯子拿過去放在櫃子上,順手把我攬進懷裡,我貪婪的聞著他的氣息,又大哭起來。

“小薰乖不哭”

我在他的懷裡很快平息,他的氣味真的好好聞,很乾淨很清新。不知什麼時候,他也上了床,沒有脫衣服,斜靠在床頭,我就縮在他的懷裡,這個姿勢讓我想起小時候,爸爸也是這樣摟著我,在臺燈下給我讀故事哄我睡覺,臨睡前親吻我的額頭。我沒有再抗拒跟別人親近,在薛未白的懷裡反而覺得安全,覺得溫暖。

“小薰,我剛才聽到你喊我了,是不是?我沒有聽錯,是不是?”

是的,我剛才說話了,雖然只是隻言片語,但卻是八年來的第一次。我點點頭。

“能再叫我一次麼?”

我嘗試了一下,只能發出氣息聲,不論多費勁,都做不到了,我沮喪的搖搖頭。

他拍拍我,說:“沒關係的,我對你有信心,你很快就會恢復的。”

我嘆息一聲,不能說話也好,我的聲音這麼難聽。

“對了,我一直有一個疑問,你在哪裡學會彈琴的?”我知道他在岔開話題。

感謝他的體貼,我在他手心上寫字:你可知道柳常夏?

“柳常夏?”他重複著,突然他的聲音激動起來,“你的父親是柳常夏?!他是我市最有名的鋼琴家啊!”

我由衷的笑了,他居然知道我爸爸,我怎麼能不高興。

他俯下身子看著我,說:“那麼你的媽媽就是許幸子?難怪難怪”他的氣息急促,肌肉繃緊。

我不知道他怎麼反應這麼強烈,迷惑又好奇。

“你可知道你可知道”他拉著我的手,舔了舔嘴唇,說,“我是多麼喜歡他們的音樂啊!”

我只是微笑。

“我的家裡,有很多他們的作品,真的。”

我在他手心裡寫著:我會彈所有的。

“真的?”他興奮起來,抱緊我用力親了親額頭,“明天你就彈給我聽,好不好?”

我不能相信,他就是我以前認識的薛未白,他就是V市的大實業家?他熱忱天真的眼神,分明是一個孩子。

我點點頭。

我們的心從未這麼接近過。

為什麼你這麼閒?不用處理公事麼?

“現在我休婚假,不辦公。不過,公司一些事情還是要電話遙控。”

他一邊說,一邊輕輕的,又節奏的拍著我的背,哄我入睡,我忽然有個念頭,他年紀不小了,以前肯定也有過妻子,也有過小孩吧,只是,為什麼他從來沒有說過?

他拍著拍著,節奏緩了下來,終於停止,他以為我睡著了,我也乾脆假裝沉睡,一動不動的彎著。

心裡有些緊張,他會不會對我怎麼樣?

沒想到他只是握著我的手,平躺著,不再動作,我緩緩的鬆了一口氣。畢竟是跟一個不太熟悉的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我自始至終都是清醒的,而他似乎也沒有睡著,不停的輾轉反側。

我聽著他的呼吸,時快時慢,時輕時重,他在想什麼?在這樣的黑暗裡,我的心裡竟然冒出一絲甜蜜,我是怎麼了?我還要不要放棄?還要不要離開?

我開始猶豫。

天亮了,與另一個人一同迎接黎明,原來是這麼幸福。我忽然害怕,我怕我會依賴他,會失去這種快樂和幸福,如果失去,我將如何度過以後的日子?

我趕緊轉了個身,在枕頭上印幹淚水,臉卻燙的象火燒,心跳得好凶,真怕被他聽到。

他開始下床,以為我在熟睡,躡手躡腳的,走到盥洗室,關上了門,不一會兒,裡面傳來了嘩嘩水聲。

我的所有用品都在隔壁,趁他離開,我偷偷下地,跑到隔壁房間,試探著擰了擰門鎖,開了。

美楠一般不會在這個時候起床的,我趕緊流進盥洗室,將水量開到最小,輕手輕腳的洗漱。

我很習慣這種方式,但是並不代表我很享受。

在舅媽家的時候,我每天必須早早起來,用最快的速度和最輕的聲音結束洗漱,不然就會招來漫罵和毆打,然後準備早餐,叫他們兩母女起床,等她們吃了,我才能吃,刷洗完鍋碗之後才能上學,八年都是這麼過來的,我能不習慣麼?

身上粘粘的,我很想洗澡,於是又悄悄來到客廳,找到自己的小箱子,取出換洗衣物,忽然想起薛未白說他為我買了一些衣服,我好奇心起,拉開了衣櫃,一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