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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的人初次見面時的不愉快,那個人正是他的學生和教子。

因此當僕人通報這位紳士已經到達時,她的勇氣差一點消失殆盡。她心兒直跳,感覺到自己臉上發燒,但是她迅即振作起精神去迎接這位客人。達西已經先她一步走了出去,向自己最崇敬最年長的朋友致禮,這會兒他很高興地為他們倆作了介紹。

“我的好亨利,”傑弗裡爵士說道,從達西的童年時代起,他就與眾不同地這麼稱呼他。“終於又見到你了,這使我多麼高興。這位大概就是達西太太了,”他望著朝他們走來的伊麗莎白,又低聲說了一句:“我能理解你對她的迷戀了。”

伊麗莎白落落大方地對他的致意表示了愉快,又謙和有禮地謝了他,心裡還想著再說些什麼,可是卻啞口無言。過了幾分鐘後她才重新恢復了鎮靜,終於能對傑弗裡爵士談論起早春已經來臨的話題,並且很得體地詢問了他的安康,又把他的故鄉讚美了幾句。

他禮節周到地回答了她的問話,但是眼睛裡那種探究的目光,卻牢牢地盯在她身上,這使她一向具有的坦然自若蕩然無存,只覺得一陣陣的困窘難以克服。後來總算又來了新客人要女主人過去招呼,她才得以解脫,在不失禮的情況下儘快地告辭離開。

傑弗裡爵士獨自留在那兒,繼續在心裡揣摩著她,臉上一點不露聲色。一直等到珈苔琳夫人和她的女兒稍後抵達時,他才在別人問起後,讀出了自己對達西新太太的印象。

那位高貴的夫人儘量簡短地與自己的侄子和他的新娘打過招呼後,就迅速地轉向傑弗裡爵士,要求知道他的公正看法,“你看我侄子是不是已經把所有的體面觀念都丟到了腦後?”她問道。“他是不是鬼迷心竅了,先生?毫無疑問,你現在一定看出來了。”接著又怒氣衝衝地添了一句,“一個野心勃勃的暴發戶,出身卑賤,毫無教養,居然成了彭伯裡的主婦!令人無法容忍,不是嗎!還有她的裙子,完全不成體統,是早就過時的去年的式樣。”

傑弗裡爵士還在仔細考慮,他承認,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真正的理由讓他覺得不快。“她的禮儀舉止還算合人心意,雖然有些活潑,”他說。“她的眼睛確實像亨利形容的那樣漂亮。”

珈苔琳夫人昂起頭對他的話表示輕蔑,隨後轉身離他而去,心中對於男人的愚昧更加確信無疑。他們的見解搖擺不定,根本靠不住,在欺騙手腕高明的女人面前常常容易可悲地上當受騙。甚至像傑弗裡爵士這樣平時很有洞察力的男人,她看出來,竟也被一條已經過時十二個月的長裙所矇騙。她旋即把注意力轉向了女兒,催促她參加到跳舞的娛樂中去。

第七章

大廳裡現在已經有許多人在盡興地娛樂了。喬治安娜·達西儀態萬方地出現在賓客面前,當樂師們奏起歡快活潑的樂曲時,只見她帶頭領舞,使跳舞的人們排成兩行縱列翩翩起舞。她時不時甜美地望一眼斯坦頓一家,布魯克一家或是米德爾頓一家。她的長裙款式,她那系在頭髮上隨搖曳舞步向下飄動的絲帶,無不使他們的臉上露出讚許的表情。

愛德華·斯坦頓爵士是一位上了年紀的紳士,他儀表尊貴,待人有禮,在附近地區已居住多年,是喬治安娜父親的至友,這時他高興地注視著喬治安娜說道,“誰說彭伯裡不是又變得生氣勃勃了呢?很多年來它一直沉浸在悲傷的靜默中,可現在,你瞧它有多麼歡樂!”

的確,在年輕的跳舞者中間,喬治安娜顯得綽約多姿,光彩照人,甚至連最想找岔子的旁觀者也挑不出一絲差錯,她實在是完美無缺。當客人們的談話轉到了正在房間另一頭招呼來賓的兩位男女主人時,一個令他們更有興趣的話題便展開了。關於這個話題,大家也達成了毫無異議的共識,只不過稱讚的話就比較少了。米德爾頓夫人,這位向來以仁慈聞名的夫人口氣堅定地指出,一樁不般配的婚姻是愚蠢的,她的朋友們一致點頭稱是。沒有一個人會頭腦簡單到想去反駁這個英明論見。

幸而這時彬格萊家的大隊人馬通報駕到,伊麗莎白趕緊跑出去,向親愛的姐姐吉英表達最熱烈的歡迎。彬格萊太太的丈夫也被她們倆的快樂所感染。她們看上去似乎像——她們心裡也確實這樣感覺——經過了一段不同尋常的久別後彼此重逢,雖然她們自上次見面以來只不過幾天的時間。

吉英對舞廳裡看到的一切都欽佩不已,極力稱讚妹妹的成功安排,並且對她在如此繁忙的應酬中保持著鎮定覺得驚奇。

“說實話,我親愛的麗萃,”她說,“你真是沉著鎮定的化身。我相信你準備的筵席甚至會為母親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