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開手心不言不語,蔣拿笑了笑,將手機放了上去。
姚岸小心翼翼的翻看,見到那一長串的未接電話時她眸色微變,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蔣拿嘆了一口氣,將她重新拽回臥室,熄燈上|床,兩人從頭到尾沒有任何對話,中間彷彿隔了一道河,彼此探不到對方的溫度。
那頭沈綸已經坐上飛機,司機將報紙遞給他,說道:“昨晚姚小姐和蔣總應該一直呆在那裡,剛剛才回來,看樣子什麼都沒找到。”
沈綸不緊不慢道:“她看起來很傷心。”
司機點點頭,“像是連魂都丟了。”
沈綸皺了皺眉,將報紙翻折起來,隨手甩到了一邊。
第二天救援隊再次來到村莊,姚岸和蔣拿一大早就已經趕到,整座山頭都已被翻遍,山溪也走了好幾遭,眾人心中早已下了結論,如今只是盡最後一份力,報最後一份希望。
尋到傍晚,大夥兒已經筋疲力盡,湖泊已經被他們打撈了許多遍,誰也無法開口道出最後的話,姚岸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返回酒店,姚母打來電話問她何時回家,姚岸強打起精神,笑著應付了幾句,結束通話電話後她立刻垮了肩,腦中混沌迷茫。
蔣拿站在陽臺外抽菸,霓虹燈下的廣州城與小鎮判若兩個世界,放眼望去一片花花綠綠。
腳下積了四根菸蒂,蔣拿碾熄了第五根,轉身回到客廳。
姚岸抱膝蜷在沙發上,低垂著頭簌簌掉淚,幽冷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楚楚可憐,蔣拿嘆了一口氣,坐到沙發上,將她一把抱到腿上。
姚岸順勢偎在他的胸膛,咬唇低泣,蔣拿一邊捋著她的長髮,一邊小心翼翼的吻著她的臉,半響才低低道:“只有一塊布料和一部手機,什麼都不能證明。”
姚岸攥住他的衣服,整張臉都埋進了他的胸口,聲音悶悶的像是困在絕地的小獸:“她說她第二天就要出國了,以後就是新生活,能夠跟過去告別,她說了她要重新開始了……”
蔣拿緊摟著她,眉頭深深擰著,胸口的呼吸淺淺弱弱,卻能觸到他掩藏在最深處的心跳。半響他才低聲道:“找不到她的人,現在就什麼都有可能,那兩個跌下山崖的人全都沒事兒,你覺得就她會出事?”
姚岸聞言,這才抬頭,眼睛已經哭得紅腫,她愣愣得看向蔣拿,蔣拿一聲不吭,只沉眸對視。
半響姚岸才啞聲開口:“有人在找徐老師。”
蔣拿倒來一杯溫水,姚岸接過喝了兩口,喉中漸漸溼潤,嗓子不再犯疼,她捧著杯子說:“我那次撒謊了,不是同學發簡訊惡作劇,那條簡訊的內容是讓我去拿存摺,一張七位數的存摺,我以為是徐老師讓我去拿的。”
蔣拿坐到了另一張單人沙發上,手肘撐著膝蓋,靜靜聽她敘述。
“我實習的時候,一開始是在外面租房子,後來房東的兒子結婚,房東臨時把房子收回去了,徐老師就把我接回了家裡,讓我暫時住在她家,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發現她吸毒。”
姚岸平時工作忙碌,時不時的就要加班,有一天深夜才歸,她發現徐英的臥室開了一條縫,徐英正在吞雲吐霧。
“我那時候實在是不敢相信,第二天我就要帶她去戒毒所,可是徐老師不願意。”
沒有一個癮君子會甘願主動戒毒,徐英也不例外。姚岸無法強迫她,也不忍心報警,直到那天徐英吸毒過量,被她強制送進了戒毒所,她才鬆了一口氣,可誰知這只是剛剛開始。
“徐老師她恨我把她送了進去,也覺得沒臉見我,我也沒法再呆下去,在南江工作,就要瞞著一大堆的老師同學,我撐不下去,所以就辭職回來了。”
姚岸緊緊捏著杯子,唇上已被她咬出了血絲,蔣拿拍了拍她的腿,問道:“後來呢?”
姚岸看向他,慢慢說道:“後來,就是我發現了她家裡面的咖啡。”姚岸將自己所知的事情徐徐道來,包括沈綸向她打探徐英,還有她發現沈綸曾在慧園美任職,“徐老師她在慧園美工作了將近三十年,從濱州到南江,也是她介紹我去慧園美工作的。沈綸說她跟徐老師很熟,可徐老師從來沒有提到過他。”
溫水已漸漸變涼,姚岸再也捂不到一絲熱氣,她喉中再次乾澀,“她知道有人在找她,可是她什麼都沒跟我說。”姚岸緩緩抬頭,“是不是沈綸?”
蔣拿坐回她身邊,摟了摟她的肩膀,並不答話,只說:“你知道冰毒是怎麼做成的嗎?”
姚岸蹙了蹙眉,蔣拿笑道:“麻黃素、紅磷、鹽酸,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