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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以東都為點,以東西走向的黃河和濟水為線,連在一起則類似於一個長達千餘里的巨型大角號,而瓦亭就處在這個大角號的前端點。

所以瓦亭的地理位置還是不錯的,不但與東都這個繁華的大京畿地區毗鄰,還處在大河和大運河的交通樞紐上,應該也是個興旺之地。然而,事實卻正好相反,如此一個地理位置極佳之地,卻因為毗鄰黃河、濟水兩大水系,飽受水患之苦,而白馬這個黃河下游的堅固“砥柱”,因為在黃河每一次改道當中都承受了來自中上游咆哮洪水的巨大沖擊力,導致泥沙淤積,水位上漲,使得滎陽到白馬這一段的黃河南部地區,在每一次水患中都成了重災區。

因為黃河頻頻氾濫,使得這一地區土嶺起伏,樹木叢生,溝河縱橫,水鳥成群,蘆葦遍野,人煙荒蕪,而瓦亭因地勢較低,其環境更為惡劣。今年雨季黃河又爆發了大洪水,沿河十幾個郡縣受災,本就屬於黃泛區的瓦亭則變成了一片汪洋。如今洪水退了,瓦亭由汪洋變成了沼澤,其範圍多達二十餘里,雖然距離白馬、韋成、靈昌、胙城、匡城都近在咫尺,卻無路可通,就算東郡官府知道翟讓等人逃進了瓦亭,也只能望“洋”興嘆,徒呼奈何。

不過,對於東郡的黑道豪強來說,瓦亭卻是個天然的避難所。以翟讓為首的東郡黑道諸雄,為自己所留的最後一條退路,便是避難瓦亭,所以他們已經暗中經營瓦亭很多年,在其中一些地勢較高的山崗上修建了簡易房屋,在一些水上樹林中搭建了簡易棚屋,在水草茂盛的湖面上停泊了一些漕船,並囤積了一定數量的粟絹等生活物資,還豢養了一批遭官府通緝的盜賊為死士。

翟讓出事之後,避難於瓦亭的人驟然增多,不但翟氏的家眷親族從四面八方趕來以逃避牢獄之災,就連與其關係密切的門生故舊也紛至沓來暫避“風頭”,於是短短時間內,瓦亭就人滿為患了。好在翟讓的人脈強,兄弟多,諸如離狐徐氏、曹州單氏都是他的“堅強”後盾,可以迅速解決這些生活上的困難,但生存上的危機就無力解決了,而且因為彼此牽連太深,這些“堅強”後盾所面臨的危機也越來越大。

瓦亭最高的山崗上有一片房屋,因為當時修建的目的是囤貨和藏人,所以造出來的房子實際上就是大倉庫。現在翟氏整個家族近百號人就住在這個大倉庫裡,而囤積的貨物則因地制宜變成了隔斷用的“屏風”。

李風雲與徐世勣沒有住在大倉庫裡,而是在靠近湖邊的樹林裡紮了一個帳篷暫作住所。

對於盤駐在瓦亭裡的河南群賊來說,李風雲是個外人,徹頭徹尾的外人,彼此沒有任何信任可言,而與李風雲一起同生共死逃出來的翟讓、單雄信和徐世勣最初的目的也只是想利用他,現在成功逃出來了,理所當然要“榨乾”他的全部價值,所以說彼此的信任也極其有限。

李風雲拒絕住進大倉庫,翟讓也沒有強留,出於維持雙方最基本的信任需要,徐世勣主動提出與李風雲住在一起,而李風雲也沒有拒絕。今天早上兩人在湖邊散步歸來,便接到翟讓的邀請,到大倉庫裡共進早餐。

到了庫房,李風雲看到翟寬、翟讓兄弟和單雄信都在,還有翟讓的同窗賈雄,以及翟寬的門生同鄉人王儒信,另外他還看到了幾張陌生面孔,而那些陌生人顯然聽聞了這位白髮刑徒的故事,每個人的眼神裡都充滿了敬畏和戒備,一個個表現得既恭謹又有意識的保持著距離。

翟讓主動向李風雲介紹:這些都是歃血盟誓的道上兄弟,義無反顧的參加了白馬劫獄,對你我都是有恩之士,其中有濟陽的王要漢、王伯當兄弟,外黃的王當仁,韋城周文舉,還有雍丘李公逸,都是東郡及其周邊地帶的豪強,今日共聚瓦亭,便是為了議定生存之策。

李風雲傲然而立,在翟讓的介紹中,依次向王要漢、王伯當等人頷首為禮,算是感謝所謂的“有恩之士”。王要漢等人雖然覺得李風雲頗為傲慢,但人家有傲慢的資本,再說他們在劫獄過程中都被安排在城外接應,談不上對李風雲有什麼“恩”,即便是李風雲的這一虛應之禮,也是受之有愧。

眾人坐定,翟讓開口便說,“某接到訊息,濟陰郡府於昨日緝捕了單氏全族,現正押往白馬。某等必須以最快速度趕去救人。”

李風雲皺皺眉,不動聲色的瞥了面色陰沉的單雄信一眼,又看看神態堅決的翟讓,暗自冷笑,這明明就是一個陷阱,瓦崗人若是跳下去,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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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某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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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讓態度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