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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始參與徐氏家族的重大決策,也有權呼叫徐氏大部分的“力量”為己所用,所以單雄信、王伯當等人都很尊重他,與其平輩論交,而翟弘、翟讓等貴族也不敢輕慢他,以禮相待,折交下交。

就劫獄一事來說,不論翟弘和單雄信草擬了什麼方案,最終都需要贏得徐世勣的認可,然後由徐世勣來呼叫徐氏“資源”來具體實施,否則都是空談。

眾人商量一番後,劫獄之策隨即定了下來,大家各司其職,各負所責,接著便要“一鬨而散”,各行其事去了。就在這時,翟弘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今日津口出了變故,有強賊劫囚,不但鷹揚府出動了人馬,還驚動了使君和都尉,就連東都來的監察御史都親赴現場。如此大事,必會影響白馬局勢,對某等劫獄救人更是不利。”

眾人面面相覷。單雄信和徐世勣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那個白髮刑徒,心裡沒來由的掠過一絲不詳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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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黃曹主做東

《戰隋》最新章節。。。

深夜時分,徐世勣悄然走進了東郡府法曹從事黃君漢的府第。

黃君漢是河內延津人,官宦之家。延津也是大河上的一個重要津口,在白馬津上游兩百餘里處。河內黃氏與東郡翟氏一樣,皆屬於山東貴族集團,三四流世家,自中土統一後也是迅速沒落,所以從家庭背景和所處環境來說,翟讓和黃君漢基本如出一轍。只不過翟氏屬於河南貴族,黃氏屬於河洛貴族,有各自的地域利益,再加上各自所依附的大貴族不同,在政治訴求和經濟利益上也有很大區別,因此兩人根本走不到一起,形同陌路。

徐世勣對此知之甚詳。他與黃君漢交情匪淺,離狐徐氏和河內黃氏的關係也很不錯,而原因其實很簡單,徐氏的產業是航運,但凡與水道津口有利益關聯的貴族官僚豪強都要結交,否則就無法生存了。不過徐氏畢竟是商賈,與世家豪望之間的關係和交情都是建立在權力和金錢的交換上。高貴的貴族和卑賤的商賈始終是兩個地位懸殊的階層,在公開場合決不會有所交集。這是禮法之制,律法之規,誰破壞了,誰就會受到譴責和懲處。

所以徐世勣不論是與東郡翟氏在一起,還是向河內黃氏套交情,都要“低一頭”,雖不至於卑躬屈膝,但最起碼的禮節要遵守,比如在稱呼和舉止上,要恪守尊卑禮儀,不能隨意僭越,否則就是不懂禮數,是鄙陋無知,如此也就遭人鄙視,得不到應有的尊重,更不要說做成什麼事達成什麼目的了。

黃君漢三十多歲,相貌英俊,身材矯健,氣質沉穩,性格內斂,說話不緊不慢。明知道徐世勣為何而來,偏偏就是不提翟讓此人,甚至都不給徐世勣張嘴的機會。兩人東拉西扯了一陣,從大運河扯到大水災,從江左繁華扯到西土荒涼,又從西征吐谷渾扯到東征高句麗,最後終於扯到了關隴人和山東人的恩怨上。

關隴人統一了中土,關隴貴族理所當然享受統一的戰果,但關隴貴族大都以武功崛起的新興貴族,與累世簪纓、經學傳家並有上千年曆史的山東五大世家根本無法相提並論,而以五大世家為首的山東貴族集團隨著中土的統一,隨著當年遠走關隴和江左子弟的迴歸,其實力得到了空前的壯大,直接影響到了中土政治的走向,嚴重威脅到了關隴貴族集團的利益,於是兩大貴族集團之間的鬥爭愈演愈烈,政治風暴一個接著一個。

以徐世勣的年紀和閱歷,對中土的政治尚沒有深刻的認識,但黃君漢不一樣,他入仕多年,鬱郁不得志,空有一身才學和抱負,所以他必然從山東人的立場來看待中土的政治,理所當然的痛恨關隴人把持權柄,痛恨關隴人從各個方面打擊和遏制山東人。

翟讓是山東人,抓捕翟讓的監察御史則是關隴人,所以翟讓一案實際上源自山東和關隴兩大貴族集團的激烈博弈,這種博弈既存在於中樞、中央和軍隊,也同樣存在於地方。黃君漢本沒有拯救翟讓的理由,但一旦把翟讓一案上升到山東和關隴兩大貴族集團之間的鬥爭,那麼黃君漢不但有拯救翟讓的理由,更有利用這件案子幫助郡守反擊那些陰謀“攻擊”他的關隴人。

徐世勣看到黃君漢義憤填膺地責罵那位來自東都的監察御史,知道時機到了,遂耐心等待黃君漢罵完了,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曹主,翟法司遭人暗算,身陷囹圄,不知某能否見他一面?”

黃君漢目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不是某不幫忙,而是你根本進不去。”

“曹主,某隻想看看翟法司。”徐世勣躬身懇求道,“聽說,御史判了他死罪,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