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情眉梢輕挑:“哈,你邀武君同來,難道不是想讓我不要多問麼?”
“哎呀,館主此言差矣,邀武君同來只是為了同關海天決盛況,人多熱鬧啊,你看這外面四方高峰人也不少,豈不熱鬧?”
“避重就輕,你當我真就不敢問?”
“豈敢豈敢,館主這一定是誤會,天下人皆知如今館主身份神秘又可能是攻克扶木的關鍵,死國佛獄集境皆登門拜訪,要說這不敢二字實在荒謬。”
“哈。”酒杯重重一落,慕容情斜睨一眼。“那我可就問了!”
“問,隨便問,要說你我相識時日也不短,玉流螢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慕容情深吸一口氣,卻突然中途停下,扭頭看向羅睺。
“武君難道不好奇?”
正手捏酒杯踩著椅子邊霸氣觀視戰局的羅睺緩緩轉回頭來。
“嗯……”
這算什麼反應?慕容情眼角一抽,而那邊玉流螢直接笑出聲來。
“館主尚與武君不熟,通常來說武君這種反應的含義是……”玉流螢頓了頓,清了清嗓子微微一笑:“請您再說一遍他剛才走神來著。”
慕容情重重的哼了一聲,一咬嘴唇,挑眉道:“武君,吾與言如雪相識這麼久,最近可是有件關天的要事讓慕容情疑惑,今日便讓武君作證,我可要問了!”
羅睺面無表情的看著慕容情,緩緩扭頭,面無表情的看了眼玉流螢,緩緩扭回,繼續面無表情的盯著慕容情……
“哦。”
慕容情深深的感到一股無力,瞪大了眼珠子看著羅睺半晌硬是沒憋出半個字來。
最終慕容情還是沒問,只是搬了酒杯一個人背對著玉流螢悶悶不說話。
海天一決已經連續三個晝夜,天地合地勢幾乎被損毀泰半,那些四方圍觀眾都已經不堪兩人外洩的真元而退開許多,這一處距離戰場最近的特殊看臺,若不是三人修為皆高深只怕也早已不支。
經過連續三日的戰鬥,擎海潮和一頁書真元體力的耗損都極為巨大,加上不斷受到來自對方造成的內傷,只是兩人皆倔強甚至反而越戰越勇。
羅睺突然起身,凝眉緊盯一頁書之身。只見隨著一頁書真元再提,身後竟慢慢浮現一座巨大的魔神像。
“那就是邪天御武?”見羅睺有異,玉流螢即可也來到石崖邊沿。
羅睺沉默了一會,才沉聲道:“吾絕不會忘記的感覺。”
玉流螢眼中一亮,急急忙忙自袖中掏出一支單筒望遠鏡,越是看嘴角越是彎起。
“那真是……太好了。”
“什麼?”
玉流螢並未回答武君的提問,而是在虛空中一抹,開啟水鏡,同時手腳不停的掏出一堆瓶瓶罐罐小盒子,翻找了一番取出一隻五彩水晶反手丟到崖邊。
那晶體並未落下,反而懸浮在半空閃動著淡淡的光輝。玉流螢拎著紙筆來到,刷刷刷奮筆疾書,書寫的動作翻頁的動作快到讓人目不暇接。雙眼中的光芒幾乎有一種燃燒的錯覺。
羅睺默默後退一步,把整個平臺邊緣讓給進入無我境界的玉流螢。
最後一筆落下,玉流螢一股腦將那晶體和這份筆記連同幾個小匣子丟入水鏡之內,兩眼晶晶亮的看向羅睺。
“武君,玉流螢誠邀您和君曼睩來我閻浮提做客~”
有那麼一瞬,羅睺有種被惦記上的錯覺……
行程既已決定,繼續圍觀顯然對羅睺和玉流螢來說並無多少用處,就在玉流螢和羅睺打算離開的一瞬,腳步驟停。
天地合四面出口,又來不速之客。
死國地者,佛獄凱旋侯。很顯然,現在才到場可不是來觀摩的。
就在兩方人馬現身同時,距離天地合不遠的三處峰頂,再現三條身影。
佛獄咒世主,死國天者,以及……燁世兵權。
算算距離上次分別也有月餘,玉流螢慷慨的向燁世兵權奉送秋波,不過似乎虓眼軍督此刻接收不良,任憑玉流螢怎麼擠眉弄眼也沒半點反應。
“玉流螢,你是眼角抽筋了嗎?”
慕容情一句調侃,換來玉流螢一眼瞪視。
“沒事。”
隨即不再看去。
燁世兵權有些疑惑,冷眼餘光掃過一處山崖。
明明看上去什麼都沒有,為何他剛才似乎接收到一股莫名熟悉的怨念……
三面高峰,三方勢力,卻又有一人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