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操蛋的感覺已經讓他決定了,逮著機會就去寫個靈異小說發到網上申請個微博花點錢加個V帶一群殭屍粉有事沒事和各種名人掐一掐為八卦大眾的娛樂做貢獻……
想到這裡他已經完全確定自己的腦子是給車撞壞了……
對著鏡子甩了甩頭上的毛,習覲在他有些尖的下巴下比了個“V”,士氣十足地出了門去擠公車。而每次擠上公車後,他唯一想說的兩個字就是“我操,他媽的!”
四十幾分鍾後,他站在公司門口,拍乾淨西裝褲上被蹭白的一片,看了看手機,又遲到了四分鐘。尼瑪……
習覲來到K市之後輾轉進了這間公司,身為L大高材生卻甘願做了個小小的文字編輯也是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習覲每次跟他的房東說起,都會強調:不要懷疑,真的很小,俗稱打雜的。就是任何人都能把你喊去跑腿那種。
他們的頭兒是個很可惡的傢伙,比習覲老幾歲,特別喜歡壓榨習覲。習覲跟他的房東說起的時候又會抱怨:重點是他居然還不知羞恥地叫什麼綦釋。他孃的騎個毛計程車,小白臉還差不多。
現在那個習覲口中的“小白臉”指著手中那塊土豪戴的表跟他說:“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你說你從第一天上班開始,除了第一天看走眼把7:40看成8:40所以沒有遲到外你還有哪次是沒有遲到的?不想幹了就給我滾!”
習覲想,這種時候一般要誠惶誠恐才合理,於是低了低眉,說:“經理先生,我為我的遲到做了深刻而富有影響力的反思,是我錯了。”
綦釋挑著眉看習覲。
習覲說:“我當然知道名字跟身份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我不會因為自己叫習覲就真的是□□,就好像經理您不會因為自己叫綦釋就真的是騎士一樣。經理先生,我懂的。”
在綦釋爆發前,習覲迅速溜掉了。
於是下午他五點三十的下班時間就變成了六點三十。而綦釋一如既往地沒有炒掉他。
深秋的夜來得比較早。習覲下班之後,外面已經灰了一片。
在公交站牌下等了二十分鐘也沒有等到那輛十五分鐘一班的公車,他沒忍住,罵了一句“操”,然後聽到經過身旁的兩人用壓低卻刻意讓他聽得到的音量討論:“這個帥哥怎麼傻傻的,好可愛……”
另一人說:“沒看到前面的通告嗎?傻傻的……”
習覲在心裡默唸:她們說的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一邊繞到站牌前站定,抬頭。
尊敬的乘客:
由於本路線華田區間正在施工,本路公車將於x月x日至x月x日期間停運。請移步。若造成各位乘客的不便,萬分抱歉。
後面跟著XX運營公司,X年X月X日。
難怪只有我一個人在等車。習覲想。
他在心裡“我操”了千百遍,淡定地邁開小步子離開了那塊站牌。然後瞥到路邊一輛奧迪緩緩搖下車窗,裡面露出一張表情怪異的臉。
他很狗腿地跑過去,說:“經理先生!”
綦釋繼續唇角那抹悠閒的笑,說:“小習啊,在那邊那塊停運的公車站牌下站了30分鐘是賞落葉呢?”
習覲說:“不是啊經理先生你傻的這兒哪來的樹啊?”
綦釋臉色一黑,習覲就笑了。說:“我賞落日呢。”
綦釋說:“太陽都下去幾個小時再來賞落日,你的境界倒是挺高的啊。”
習覲大感贊同:“經理先生英明。”
綦釋皺著眉:“明天不許遲到,不然炒了你!”
習覲覺得,他的頭兒肯定是說不過他就發火了,大感欣慰,說:“遵命!”
綦釋一踩油門刷地飆了出去。習覲嚇了一跳,生怕他一不小心英年早逝了,連累公司倒閉順便造成自己的失業,於是對著他的車屁股喊:“經理先生!小心開車!別追尾了!”
其實公司離習覲住的地方並不太遠,走路半個小時而已。於是習覲就想著走回去算了。走到一半,看著行人稀少的街道和他被路燈拉得長長的影子,習覲瞬間就覺得驚悚了。
其實習覲怕鬼。他一直覺得挺丟臉的。不過後來一想,也沒人規定男人不能怕鬼不是?所以即使丟臉他也光明正大地怕了。
好不容易頂著一身冷汗回到住的地方,也沒什麼心情吃飯了,習覲跟於姐打了招呼就上樓洗澡準備睡覺。
於姐就是習覲的那個房東,三十五上下,單身,自由嚮往者。人特別好。習覲剛來時經濟拮据,又不想讓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