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上的蘭塵壓根兒沒在意。這個時代還沒有火yao,那應該用什麼東西來代替她想表達的意思咧?
“啊,對了,雷電,就是跟被雷打到差不多,‘轟’一下,那種的。”
“據我所知,應該沒有誰的內力能這麼強。”
“哦,這樣啊。嗯,也對啦。”
蘭塵點點頭,看似有些失望,又歪歪腦袋,自語道。
“不過我還是有點想不通,武功這東西,用平常的物理和生理學知識好像解釋不通哪。”
蕭澤沒完全聽懂蘭塵的話,只明白了個大概,笑問:“你不相信嗎?”
“不,不是不信,而是覺得目前沒法解釋,有點疑惑罷了。”
“武功這東西,對外人說來玄,但會用,自然就明白。”
蘭塵點點頭。
“也是,就好像對兩個人講解風寒的病症表現,假如其中一個從沒得過病,那自然是大夫怎麼說都不會明白什麼疼痛程度之類的,得同樣病過一回,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對嗎?”
真是有夠詭異的比喻,不過鑑於自己對蘭塵這絲毫不懂武術又似乎頗喜歡窮根究底的人也說不通,還是算了吧。
以幾不可見的姿勢點一下頭,蕭澤敷衍道。
“……啊,差不多是這意思吧。”
第二卷 淥州瑣事 第一章 玉涼亭的協約
那天的晚飯,蘭塵是跟著蕭澤一起吃的,跟平常和蕭寂筠她們吃的差不多,菜式上都沒什麼特別。一壺酒,蕭澤自斟自飲,吃得悠然,蘭塵則是一貫的埋頭用心吃,蕭澤要是說話了,她就答兩句,絕不無話找話。
雖然,某人好像撩著她說。
接下來的日子,就和在蘇府裡過得沒什麼兩樣了,只是雖然減少了打掃和園丁的工作,卻得時不時地應付蕭澤那隨機而起的聊天的興趣。話題麼,則是天南海北、古往今來,到哪兒是哪兒。蕭澤並非那等赳赳武夫,他對人、對國家、對歷史和這個社會的看法,都頗有精絕之處,要不是自己對昭國的歷史還不十分了解,蘭塵會更滿意的。
她其實很喜歡跟人“辯”,何況已憋了一年多。
蕭澤不在的時候,蘭塵也會在留園裡轉轉。這迷宮,據蕭寂筠說,果然是按陰陽八卦的原理來設計的,貿然闖進去的人,轉瘋了也難得出來,有衛護隨風小築的作用。
奇歸奇,蘭塵卻還有點不以為然。這個世界是有輕功的呀,除非花木底下設了機關,否則會武功的人倘若從樹上穿行,這迷宮怕也奈何不了。再不然,一排人放棄白石小道,選定方向直直走下去,留園終歸在淥州城內,能有多大?
聽蘭塵這麼說的時候,蕭澤只淡淡笑道。
“這個昭國,恐怕還沒有人可以悄無聲息地先越過外面的宅門。”
對蕭澤的自信,蘭塵想了想,決定暫時還是持相信態度。
且不說每日用輕功飄來飄去地送飯的蕭寂筠,蘭塵跟著也常往外堂去,看見獨眼的蕭亮在院子裡安的詭異機關,看見廚師蕭遠天和蕭遠山一邊煲湯一邊用手邊現有的各種廚具充當切磋武藝的器物——據說他們兄弟活了四十年就鬥了三十九年,再至於那每日品茶吟詩賞花的瘦弱書生型門衛蕭翼,兩名整理留園的園丁,兩名做些打掃漿洗工作的狀似平凡的中年婦人,還有守著側門的白髮老者,應該都很符合“人不可貌相”的至理名言。
這樣蘭塵若想逛街,倒真的不用擔心了。有他們陪伴,別說是區區刺史的兒子,就是她衝了聖駕,只怕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打退御林軍,護著她回來這隨風小築,因為她是蕭澤帶來的。
每日修理枝葉,幫著蕭寂筠打掃房間、露臺和迴廊,再就是去留園裡協助園丁,順便折幾枝帶葉的花回來插在廳堂的花瓶裡。
秋意越來越濃,太陽的感覺已經變成融融的,照得廊下的軟榻十分溫暖。蘭塵偶爾在那裡午睡的時候,陽光下慵然的模樣,像極了一隻貓。
這樣的日子,悠然得有點不安。
別的暫且不說,至少生活方面還是有點擔心的。這裡過得太舒適了,倘若吳鴻和東靜王的那些事結束,她跟蕭澤的合約到期,再去蘇府,她還做得來嗎?
蘭塵繼續考慮著投資的事兒,她先前已經有了些打算,只是心裡始終覺得不大好,所以一直猶豫。現在看來,也只得如此。
下了決定,蘭塵便著手準備,隔了太久,有許多細節都記不清了,得加以補充,晚上的時間剛好用來回想。
蕭澤除了開始幾天總不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