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正式收入我昭國治下,封住東月國的觸手,讓它再不敢覬覦臨海。”
陳良道抬起頭,看著那映在海天裡的挺拔身影,笑道。
“我相信!因為戰場上,沒有東靜王要不到的結果!”
已聽多了人們誇讚他“用兵如神”的沈燏瞧著碧海盡頭,目光銳利如箭,嘴角卻逸出輕鬆的微笑。
戰爭從沈燏一到臨海就進入白熱化階段。
東月國依然主動進攻,四百多艘戰船如暴風雪般從新月半島撲過來,沈燏命令水師封鎖金沙港,以此為中心,百里海防線拉開,當敵人的船隊如一張拉滿了的弓逼近時,沉寂的海岸上赫然出現數十張巨大弓弩。
今日的風是從海上吹過來的,吃過昭國人火攻之虧的東月水軍特地選取了這樣一天來攻擊,想是料準了火箭無用。但在昭國北方,敵人是北燕和西梁驍勇無比的鐵騎的昭國人,早已發現強勁的弓弩能輕易洞穿震天動地般奔襲而來的騎兵。假如把這弓弩改造得更有力,那麼這猛烈的海風,也並非不可穿透。
合幾人之力,長達三十尺的塗滿油料的箭矢破風而去,雄雄燃燒的火焰像一顆顆不祥的彗星砸向海上乘風疾速駛來的船隊。
打頭陣的一排船當然無可倖免。
有序的船陣登時亂了,昭國可怕的火箭仍在一排接一排地射來,沒有人敢冒著船體被洞穿且迅速燃燒起來的危 3ǔωω。cōm險再往前衝,況且已失去行動力的那批船還擋在前面,後方的船能努力避開前後相撞的危 3ǔωω。cōm險就很不錯了。但到底是東月國最精銳的水師,訓練有素,在主船的指揮下,沒多久,東月國船隊有序後撤。
這時,沈燏已帶領水師從側面攻了過來。
如狡猾的狐狸一樣,昭國水師並沒有大舉進攻,他們只是很磨人。
瞄準了在剛才的弓弩襲擊中受傷的戰船,昭國水師把兵力集中起來,從東月國船陣的側腰處撕開一道缺口,但一見東月國船陣要形成合圍之勢,他們就迅速退開,在東月國氣惱之下欲滅之而後快時,昭國水師後退的速度簡直驚人,眼看又要重回臨海海岸了,東月國哪還敢靠近?只得再回撤,而昭國水師偏又趕上來,再次進攻,再次後退,如是者三,東月國士兵已經被磨得想跳海了。
為了不使軍心更混亂,東月國統帥親自殿後,攔成一條海上長城直面昭國水師,才算了結了這場令人幾欲吐血的戰鬥。
然勝負是已經分出來了的,東月國損失戰船五艘,傷亡近千人,而昭國,僅有五十人受傷,無一死亡。
戰爭似乎就這樣膠著在天龍海峽了。
東月國幾次欲乘夜色或大霧天氣來襲,無奈昭國戒備森嚴,始終未能登岸。而不取臨海,他們便無法攻入昭國本土。另一方面,昭國水師在數量和整體戰鬥力上終究差了精通海戰的東月國一籌,不可能冒冒失失地主動跨海向新月半島攻擊,他們只是慢慢地擴張著昭國在七星群島的勢力範圍。
在戰爭中,這樣的情況應該是正常的,但是戰爭畢竟不只是雙方將士在戰場上交鋒而已。每一場戰爭都牽繫著雙方朝廷裡敏感的神經,決定戰爭勝負的,甚至,指揮著戰爭的,很多時候,都不是最前線的將領。
昭國如是,東月國亦如是。
鮮少有人知道東月國突然發動此戰爭的理由,雖然這是免不了的,但知情的東月國人原以為他們的皇帝至少該等昭國皇帝處決了那個迅速建立起一支強大水師的東靜王后,再聯合京都裡埋伏的人手,猝然發兵臨海,橫掃昭國廣闊的東方國土。可是目前,指揮著昭國水師的沈燏知道東月國不再等待的緣由。
因為那方代表皇帝指令的玉璽,在他們手中,千真萬確的玉璽,蓋在偽造、內容也並不誇張的詔書上,一點點細微的暗示,足以在東月國王侯中產生海嘯般的影響。
而丟了玉璽這種事,東月國皇帝要是想說、能說,不早派人遣書予昭國皇帝,要他們交出顧顯了?當然他沒說,這事兒換了是誰,也說不出口。
至於遠在京都的皇兄,沈燏不再費心想下去。這場戰爭必須在明年春天到來前結束,乘著東風,昭國的許多事,也該有個結果了。
京都裡最不會引人注目的當然是一戶挨一戶的民宅,偌大一座都城,幾十萬戶人家,就算皇帝的密衛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也沒法兼顧每一個看起來都差不多的小院兒,只要這做事的千萬謹慎著點。
沈燏最心腹的部下,當然是足夠謹慎的,淥州在明,京城在暗,這是陳良道定下的鐵則,給了嚴陌瑛極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