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洛雲息的安撫方式,不動聲色、點到即止。這個人一定是覺察到自己心緒煩亂,才有心疏解,他果然還是心軟的。慕北馳想著。
屋外傳來叩門聲,洛雲息示意慕北馳先找地方蔽一下。小廝把浴桶抬進臥房。待人走了,洛雲息指了指浴桶,遞了塊帕子過去“傷口不能沾水,隨意擦拭下吧。”
“你怎麼梳洗?”
“你用得了整桶的水?”洛雲息不解。
“那倒不是,被我用過……”
“無妨,沒那麼矜貴。”洛雲息擺擺手。注意力已經轉移到桌上堆的雜物中。
臥房內有面屏風將空間隔開,慕北馳解了衣衫,沾水擦拭身體。他這會兒覺得發生什麼都能平心靜氣的接受了。譬如此刻他不在盈花樓裡飲酒攬美人,而是在個男人的房間裡袒胸裸背。原本只是想留兩天觀察下洛雲息的傷勢,畢竟受傷或多或少有他的責任。今晚也只打算送瓶藥就離開。可為什麼進來就不走了呢?慕北馳扶著浴桶想了好一會才勉強找了個理由:大概是因為這裡的飯很好吃。
穿好衣服,出來看到洛雲息正對著他擺在桌上的那支弩箭沉思。挑了挑眉道:“今日我可是被這玩意追的手忙腳亂啊。”
“有很多?”
“三十二支。”
洛雲息點點頭,自去梳洗。慕北馳聽見屏風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脫衣聲,嘩啦啦的撩水聲,一時心神不定,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強迫自己沉下心來梳理發生的事。那些蒙面人聽誰的命令,為什麼伏擊他,沒有幾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若真是身邊人有心設計,會是誰,想得到什麼……
外面起了風,空氣裡充斥著驟雨欲來的潮氣。慕北馳手裡託著個黑匣子,面無表情。想起昨天洛雲息手裡也拿著個類似的,不知是不是出自同個地方。
“這和我用的不同。”洛雲息穿好衣衫,坐到慕北馳對面,直接開口道,“我那個是神工閣的手藝。”
“我並沒有……”想說並沒有懷疑過你,說到一半又覺得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