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祁慎先是心一喜,但還沒嘗著味兒呢,就聽到她哎喲一聲退開,眼淚汪汪的捂著嘴:“被牙磕著了。”
她疼得直飈淚花,他愣了愣,沒忍住,哈哈哈大笑,下刻就是被她惱羞成怒抱起迎枕一陣毒打。
顧錦芙邊打邊絕望地想,她今兒真是面子裡子都丟光了。
趙祁慎拿手擋了一會,然後把她連著迎枕都一塊兒抱懷裡,歡喜地望著她像是抹了胭脂一樣的臉頰:“改天我找本書,我們一塊兒研究研究。”
天子這頭想著研究以後怎麼過蜜裡調油的日子,慈寧宮那頭已經翻了天。
劉太后還沒從皇后沒懷上孩子的事情上緩過來,坐在椅子裡怔然半晌,那頭滿身是血的李望就被又被丟到她面前。
卓宏跟了趙祁慎那麼久,把他毒舌的本事學了十成,一番夾刀帶棒的話氣得劉太后險些要暈過去。又有李望的狗腿子做案供詞,劉太后可謂是恨毒了李望惹出的天大簍子,抬手一指厲聲道:“狗奴才,拉出去打死!”
不是李望,劉皇后沒懷身孕的事情也不會暴露,這就是壞了她整盤棋!!
卓宏把人扔過來就是完成任務了,看著李望被拖走,告退一聲回去覆命。
劉太后像鬥敗的公雞一樣坐倒在椅子裡,神色頹敗,彷彿眼前的天都黑了。
朝廷不知是誰人捅出來她擄了天子生母的事,一直跟劉家作對的次輔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搞不好就是趙祁慎故意的,想趁機會徹底廢了她這個太后。
她還把趙祁慎的生母要迎進宮,這和自掘墳墓有什麼區別!!
劉太后被一連串事情打擊得快要一蹶不振,庭院裡的求饒聲讓她越發暴躁,只衝著外頭喊:“重重的打!”
就是打死了,也不能洩她心裡恨!
隨著她的話落,卻有個太監跑進來,和她稟道:“娘娘,李公公說他讓人去弄死秀琴了。。。。。。說讓娘娘看在他忠心伺候那麼多年的份上,饒他一回。”
劉太后猛然抬頭,眸光閃了閃。
秀琴。。。。。。就是秀琴不死,現在她還是太后,誰敢質疑她說的話!
一句話就成了劉太后救命的稻草,她心中一凜,再度打起了精神,通紅的眼珠子染著瘋狂的神色。
“去!對外說皇后娘娘懷著大行天子的骨肉,我大宣朝嫡系血脈沒有滅!!”
那個太監哆嗦了一下,劉太后嘴角啜著獰笑,冷冷掃向他,讓他忙不迭就衝出慈寧宮。一邊跑一邊高喊報喜。
顧錦芙奔波半天,又困又累,縮在東暖閣的炕上就睡過去了。
睡夢中似乎聽到有人進來稟什麼,她眼皮重,睜不開,迷迷糊糊再又睡得沒有知覺。
等到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趙祁慎坐在炕沿,手時攥著塊玉佩,神色凝重。
她就那麼睜著眼看了會,抬手去拽了拽玉佩墜著的流蘇:“怎麼一臉出大事的樣子?”
“李望死了。”
他低頭,看著她睡得紅撲撲的臉蛋。
李望是必死的,她眨眨眼,沒說話。
他又說:“秀琴也死了,被燒死的,鎮刑司走水了,就那麼巧。”
顧錦芙忙的就爬起來,不小心碰到膝蓋,疼得直咧嘴,但也顧不上疼焦急地問:“劉皇后的肚子。”
“太后先一步,直接對外報喜了,太醫院陳院判和幾位太醫都去了慈寧宮,把過脈一致說是喜脈,月份正好。”
“她瘋了?!”
這件事情再荒謬不過!
趙祁慎冷笑:“她沒瘋,反倒是再聰明不過。穆王拆穿她擄了我母親,秀琴燒死在大牢裡,即便有口供,但太醫確診,這個時候宣佈劉皇后有身孕才是於她最有利。我反倒被動了。”
“你若是拿著秀琴的口供說劉皇后身孕有假,首輔一派的人就可以反擊說是你聽信讒言挑撥,記恨太后,欲斷大行皇帝的血脈!”
殘害帝王血脈,哪怕那個帝王死了,都是重罪,只要這一條就能讓他威名盡失。
劉太后真的太過聰明瞭,顧錦芙意識到,深宮的女人,哪裡就能有簡單的。如果劉太后沒有點手腕,又如何讓首輔一直向著她,一心要把趙祁慎做成傀儡皇帝。
“失火,這場火真是燒得好。”她怔坐在那裡,喃喃說了一句。
趙祁慎去拉了她的手貼在臉上,閉著眼說:“錦芙,劉太后不好對付。”
上回他就該再果斷一點,把劉太后直接殺了,可又怕母親落在他們手裡,聽到